马文漫步上到坡顶,打算找个隐蔽一点点的地方先睡一觉再说,正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坡顶最大的一棵树下。
不用怎么辨认,他就知道是谁了。
那是村里的白疯子。
白疯子并不姓白,确切的说,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他的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从年龄上判断,白疯子大概五十多岁,据说是十几年前流浪到村里来的,自从来了,就没人听他说过一句话,问他他也不回答,似乎又聋又哑。
不光如此,他似乎还带着点疯癫,早年间经常能见到他坐在村口,一坐就是一天,后来不知道怎的又开始摆弄起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什么小石子儿小木块儿,堆叠着摆出个什么形状,沉思一会,又哗啦一声推倒,然后继续摆。
这种做派,要说不是疯子,大概也没多少人信,不过村里人大多质朴善良,总有人隔三差五送点食物给他,也从来没见他有过什么反应,道谢就更不用提了。
后来不知怎的,村口就看不到他了,也就马文知道,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总爱坐在山坡上。
这个村落,如果说有人和马文爱好相近,大概也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白疯子了,所以马文见到他总有用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以至于经常把午饭分一半给他,虽说从来没见他有过什么反应。
马文习惯性地把一个麦饼放到白疯子脚边,便识趣地走开,在离着他约莫十来米远的树下坐下,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刚迷迷糊糊快睡着的工夫,忽然一个声音道:“你不是应该训练么?”
马文吓了一跳,一下子睡意全无,赶忙仰起身子,不过面前没有布莱教官那张凶神恶煞的大脸,周围空无一人。
好一阵子,就在他以为自己睡糊涂了,才听那声音续道:“我在问你话。”
这次他反应过来了,声音是从白疯子那边传过来的。
马文有点儿愣神儿,他不是又聋又哑么?会说话?
“问我?”马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会说话?”
“废话。”白疯子看都不看这边,冷冷回了一句。
马文有点尴尬,干笑着道:“我……被赶出来了……”
“为什么?”白疯子还是没转头,姿势都不变。
马文沉吟好一阵子,才把被赶出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白疯子静静听完,淡淡道:“没有真笨的徒弟,只有不会教的师父,这不是你的错。”
马文天性散漫,对这件事其实不怎么在意,但听完还是觉得心情轻快了许多,不自禁朝白疯子投去感激的目光。
看样子,他不但不疯,相反和村里的固执老头相比,还要睿智的多。
白疯子仍旧没什么反应,略仰着头,像是思索着什么,半晌才道:“你一共送给我一千两百二十四次食物,作为回报,我可以教你剑术。”
马文一愣,看了眼白疯子,没敢说话。
从外表看,白疯子连一百斤都不到,找把大一点儿的剑都比他高,能不能拿动恐怕都是个未知数,还谈什么剑术?
不过实话实说,目前白疯子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震撼,一个十多年一直被认为又聋又哑的疯子,竟然全然不似表面看到的那样。
白疯子压根儿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起身往山坡后面的树林中走去。
马文看着他那佝偻瘦小的身子,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倒一样,不禁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进了树林。
一直走到林子深处,周围密林环抱几乎遮天蔽日,白疯子才在林中一片约莫十多米见方的空地停住,转过头问“你都学到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马文脸一红“教官讲课时候我走神了……什么都没听到……”
白疯子也不以为意,只用混浊的目光瞥了他一眼,道:“剑,是目前两个大陆应用最广泛的兵器,在外形和使用上有些细节不同,单讲我们大陆的剑。”
“西大陆的剑统称宽刃剑,剑身较宽较长,技巧方面比东大陆的窄剑以及精灵族的细身剑要少,不过在战场上更具优势。”白疯子罕见地说了不少,跟着一顿,道:“你的剑呢?”
马文赶忙把剑递了过去。
白疯子迟疑了下,伸手接过“这叫剑?”
“是……让我砍柴用的……”马文脸又红了“我觉得教官已经放弃我了……”
“如果真是放弃,他会给你柴刀,而不是一柄剑。”白疯子把剑横到面前,伸指敲了两下“砍柴也是一种修行,本质上,和砍人没什么不同。”
马文一愣,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疯话,砍人和砍柴能一样?
这家伙……不会又发疯了吧?
当然他嘴上不敢说,只嗫嚅了下。
白疯子也不多做解释,凝视着手里那柄残破不堪的锈剑,目光突然间变得十分复杂,似乎有感慨、怀念、忧伤等等种种,一贯的冷峻痴傻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直到马文等到不耐烦,又开始走神儿时,他才开口道:“剑,属于易学难精的兵器,任何人拿起剑都知道劈砍,但能将这些基本技巧用到登峰造极的却屈指可数,单以技巧而论,高手和新手的区别,就在这里。”
“先说最基本,也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个基本技巧,劈、斩和刺。”白疯子顿了下,续道:“战场上,如果能把这三个动作用好,已经强过大部分普通士兵了。”
马文赶紧收住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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