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唐临担忧地问:“我刚刚感觉到你的情绪不太对……”
萧子白抬起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然后将头埋进了唐临的怀里。
“你吓到我了。”他声音闷闷地说:“我刚刚看见你身上有血,头发也白了,我差点儿疯掉……”说到这里,萧子白突然停住,接着受惊似的跳起来,急急忙忙去看唐临的肩膀:“对了!你的肩膀怎么了?我刚刚看到你流血――你怎么到现在也还没有包扎!”
萧子白看着那伤口指责他,唐临自知理亏,干咳了一下,勉勉强强地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伤,不包扎也会自己愈合的,大不了我哭一哭就是了。”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为了这我都没让他们见血,而你居然还想着哭!”萧子白气道。
唐临没什么底气地又咳了两声:“刚刚发生的事儿太多,我一时间忘了……”
看着萧子白越瞪越大的眼睛和渐渐愤怒起来的神色,唐临方才恍然发觉:好像忘记了自己今天结婚也不是什么好借口啊!为了补救这失误,唐临赶紧转移了话题:“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你帮我包扎一下吧。”
萧子白的注意力立刻回归到了唐临的伤口上。
说实话,那伤口并不严重,唐临只是被飞溅来的阵法碎片划伤了而已。伤口本身很浅,但因为比较长,还是流了不少血出来,唐临身上的吉服都被染透了半边,也无怪萧子白看见时会失态。
“我们先去把伤口清理一下吧。”他端详了一会儿伤口,拉着唐临往新房的方向走。唐临跟着萧子白走在路上,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新婚之夜把新房拿来做病房的,想来古今中外也没有几个吧?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味上的夺天下之先?
萧子白倒是没有注意到唐临此刻在想什么,他先是打了盆清水,又觉得清水不够干净,去换了盆开水来。将布帕放在冒着热气的水中浸了浸后,又想起来应该先褪衣服,然而唐临此刻肩膀上满是血迹。
他看着那片血迹,感到自己实在是无处下手:只要想到那全是唐临的血,萧子白就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要他伸手去碰那片血迹更是万万不能。就算他的剑法精湛到可以用剑尖在一粒芝麻上雕花,此刻也还是担心自己会碰到唐临的伤口。
围着唐临满是鲜血的肩膀犹豫了很久,萧子白终于说:“我还是把衣服剪开吧。”
“为什么要剪开?直接脱就好了吧?”唐临不明所以,萧子白弯下腰,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衣服,又飞快地放下去:“我怕脱衣服的时候会碰到伤口。”
这倒是也对,唐临便不再说些什么,任由萧子白从怀中掏出匕首来割他的衣服。忽然,唐临注意到那匕首有点眼熟,多看了几眼后,忍不住问萧子白:“这匕首是不是我当年送给你的那个?”
“啊?是啊,我是不是保存得很好?”说到这个,萧子白很有些得意。他将匕首递到唐临面前,唐临仔细看看,果然保养得不错。当年唐临送给萧子白的,不过是普通凡铁做的匕首罢了,到了今日居然没有一点锈迹,甚至还锋利如初,可见主人一定是下了功夫养护。
“匕首你倒是保养得好,我当初送你的羽毛却给你丢到火里去了。”唐临假意抱怨:那羽毛其实是给他们铸成了剑,那剑现在就悬在萧子白的腰间。
萧子白却想说他有偷偷藏着一些,但想了想总觉得自己收集还是个幼崽的唐临的羽毛,还做成毛团子的举动太过痴汉,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却是道:“然后是不是该清理了?”
“……”唐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废话”俩字压下去,转而说:“是啊,的确是该清理了。”
于是萧子白弯下腰去给布巾蘸水,一蘸之下却发现水已经凉透,不得不出去重打了一盆。又重换了布巾,蘸了水后,还没碰到唐临的伤口,就立刻被蝎子蛰了样地缩手回去。
“你怎么了?我肩膀上没长刺吧?”唐临很有些纳闷:他记得自己是鸟,不是什么刺猬啊?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萧子白举着布巾犹犹豫豫,唐临听了不由愕然:“可是你根本就没碰到我啊!”
的确,萧子白缩手的时候离唐临的肩膀还有八丈远呢,唐临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安慰他道:“就算碰到也没关系,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你看,都不流血了。”
然而这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萧子白警惕地注视着唐临的伤口,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什么□□。
“别这样,我是真的没事。”唐临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他微微舒了口气,抬头对萧子白说:“要不就干脆不用包扎了,我感觉它已经快好了。”
萧子白蹙着眉走上来看看,坚决道:“不行,还是得包扎一下。”
唐临无奈地笑:“好好好,那你就包扎。不过得快点儿啊,我觉得要是你再磨蹭下去,说不定伤口就自己好了。”
“应该不至于那么快。”萧子白声音很小地说,但他还是很快地低下头。几乎是屏着呼吸,萧子白小心翼翼地将唐临肩头伤口里嵌着的细小碎片清出来,然后仔仔细细地包扎伤口,等到把这一切做完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扶着床沿看着唐临的伤口冷声说:
“幸好你今天并没出什么事。要是真的出了事,就算你阻止我,我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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