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刘二邦的身体切开来,没有想象中的液血液飞溅,反倒是喷了我一头一身的干沙。我错愕地站起身,右手抓着匕首,左手却还是按着刘二邦的姿势,此时手心里只有一块毫无生命气息的瓦砾。
我抬头看看其余几个人,要不是刚刚听到张乾坤跟他说话,我真要以为刘二邦是我产生的幻觉。手中的沙土也无甚异样,是最常见的雕塑用沙,红石外敷灰泥。
我想不出个中缘故,这土泥做成的东西是如何就混在我们中间,甚至代替了我们中的一个人。那常生殿现在何处?
因为担心常生殿的安危,故而脑子有些乱,并没有注意到脚下,一团团火舌已经卷起。本身这处温度极高,一直到脚底烫热难耐,才发觉地上翻滚层层热浪。
火?!
来不及惊诧,我扫视四周找爬到上面去的好路线。绳索是用不上了,肯定被烧断......
地面忽然蠕动,差点把我绊倒。低头看去,火焰灼烧之下,无数干尸遍布。
大抵是之前光线暗,又被其它事物吸引视线,一直没有注意到。
不过此时的我,对于干尸倒也没有太大恐惧。只要它们不突然活过来,张家兄妹和秦明月就在上方,我爬到他们的位置,他们应该也不会见死不救。
正在犹豫要不要喊他们帮忙,就见上面几人,神色有些异样。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张乾坤和秦明月的视线,都集中在张旖旎身上。秦明月似乎想要去拉张旖旎的手,张旖旎躲开,动作甚是恐惧。
我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找准了一个位置,忽然见对面黑暗中,一个人站在那边看着我。借着地上的火焰光芒,我见那人竟然是常生殿。我看看张旖旎他们,又望望常生殿,咬咬牙,还是向着常生殿的方向走去。
——如果常生殿折在这里,我也断不能自己回到地面上去。所以管这个常生殿是人是鬼,我也要过去看看。
上方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没人理会我,我用袖子捂住口鼻,背着沉重的行囊,强忍着膝盖下被火焰燃烧的钻心疼痛,一口气跑到常生殿身边。
刚要开口跟他说话,就听常生殿摆了一个“嘘”手势,拉起我往里面走。这时我才看见,这里竟是一个洞穴,打开电筒居然照不到远处,可见其深度。墙上有很多壁画,明显是人工凿砌。
我扫了一眼,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探究的意义,看上去无非就是高棉人崇拜的生死轮回。往里行走几步,空间倒宽敞起来,好像是人工的矿洞。
但再深入二三十米,蓦地就狭窄起来,只有一条不足四十公分的入口。我跟着常生殿小心翼翼地侧身穿过,又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我回头看看那入口,很是担心万一有任何突发事件,那入口合拢起来,我和常生殿就要成为瓮中之鳖。
若是遇见塌方,我们俩也就交代在这了。
我还要再往前走,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奔而至我面前。我心下一惊,本能地扬起电筒砸下去,可那影子却借着我抬手的空隙,瞬间就钻入我怀里。
接着一个冰冷的身体就抱住我的脖子,用一种非常奇异的语调呼唤道:“哥哥!”
那语调,与其说是奇异,不如说,是无比的惊喜。
我一刹那的想法是此番来云南,收获也不算小。要找的黄金面具没有找到,妹妹倒是寻着了一个。想当初父亲年轻时也来过云南,估计是跟哪个女人有过露水之欢,给我弄出个同父异母多年失散的妹妹出来。
我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常生殿见我被她抱着还挺高兴,拿起电筒照向这女孩的头。我想着看“妹妹”什么样,结果一看到她的脸,就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我刚才那一刹那无厘头的想法,当然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不可能之事。就算我老爹措施没做好给我弄出个妹妹来,也不可能在这里。
我真实的想法是,大概某种阴差阳错的原因,这里就有个女孩子出现。等她抱完我,常生殿自然会对我讲她的来历。
而不管这个女孩是谁或者是什么,也不管这常生殿是真是假,我对他们友好点总没有错,所以笑了一下。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是张旖旎。不,至少说,看上去和张旖旎一模一样。真正的张旖旎在外边,和张乾坤他们在一起。这个张旖旎应该还是某个刘三邦、刘四邦装扮出来,就和之前的张乾坤和常生殿一样。
这白衣女孩见我推开她,又不依不饶地抱了上来。口里依然唤着“哥哥”,我闪身一躲,常生殿从后面拉住她,让她先去一边,他先和我说话。
不想那女孩就听话地闪到一边去。常生殿刚要开口说什么,我就见那女孩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要不是常生殿在这里,我绝对会吓尿一裤子。
“她......张......”
我话没说完,常生殿一把捂住我的嘴。他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千万别让那个东西,知道旖旎的所在。”
我点头说:“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这样吧,我问你,《真腊风土记》里面有一段......”
常生殿不耐烦地打断我:“你他娘的可真是大河里洗煤炭,闲的没事干,我们两个人跟一绝色女鬼在一起,你不想着怎么能让她不反抗把她上了,还有心思讲个屁真蜡假蜡。”
我一听这话,好像真是常生殿,但又一想刘二邦说过他装扮成的人,没人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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