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相安无事。
这一日深夜,赫连倾看着跪在面前的罗铮,眉头不觉又皱起几分。
自从他答应罗铮重新跟在自己身边之后,这一幕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
原因还是他这做主人的懂得体恤下属,只答应罗铮白日里跟在自己身边,晚上依旧要回到客栈休息,至于为什么要回客栈,自然是唐逸开的方子还没吃够日子,而客栈里又方便熬药……
因此赫连倾自觉这番安排合情合理,可看着罗铮雷打不动地跪在那,又觉得有些头疼。
“属下的伤已经无碍了。”罗铮看着赫连倾的脸色,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十分明显。
“……”
“属下非是逞能,现下实乃多事之秋,属下不想做一个无用的暗卫。”
赫连倾一双冷眼寒冰般锐利,盯得罗铮心里一颤,忙道:“属下知是庄主体恤,庄主待属下极好,属下亦不想辜负庄主的好意。”
哼,还知道说好听的了!
赫连倾叹了口气,扬眉道:“不回客栈也不是不可,但有一个条件。”
只见罗铮眼睛一亮,面色流露出一丝欣喜。
赫连倾这才慢悠悠道:“唐逸留下的方子还差几日,我们从今日夜里开始,差几日便做几次。”
见人表情愈发僵硬,赫连倾状若无睹地补充道:“明日夜里减一次,以此类推,直到药方到日子为止,如何?”
罗铮脸色略黑,额角青筋猛跳,似是没料到那座上之人会如此直白地将那种事谈作条件。
眼看着赫连倾唇角微勾,愈发得意,罗铮暗暗咬牙,唐逸的方子少说还有半月的量!
“属下告退!”罗铮叩首轻轻一磕,起身离开。
赫连倾见人逃也似的走了,摇头轻笑,眯眼暗骂道:“如此不识好歹,这笔账秋后再算!”。
罗铮头也未回,连正门都没走,几步腾挪着轻功飞出去了。
“逃”得太急,并未发现暗处一双琥珀色俏丽双眸将他一闪而过的身影尽收眼底。
“律岩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白云缪食指轻拨,缓缓地转着手上扳指,一脸笑意地问道。
“自然是做生意。”律岩甫一落座便开口道。
“哦?”白云缪依旧笑着,“我这儿的灵津续脉散所剩不多啊……”
律岩冷哼道:“那药于我已毫无意义,若是这笔生意成了,之前那些我一并还你也无何不可。”
白云缪奇道:“是何生意?公子不妨直说。”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与赫连倾的关系。”
“什么人?”
“他的暗卫罗铮。”
白云缪想起之前在比武场出现的那两名护卫,不动声色地问道:“公子武功卓绝,心思机敏,区区一个暗卫哪里用得着求人去查。”
“我自有其他事要做,”律岩不多解释,只补充道,“赫连倾的武功非同小可,若派人跟着他,并定会被发现。”
“那要如何去查?”白云缪明知故问。
“白兄手中还有枚上好的棋子,不是吗?”律岩眼窝深邃,唇线分明,笑容带着魅惑邪气,声音却阴沉冰冷。
白云缪不禁在那一笑中失了神,转瞬间移开视线,接道:“这于我有何益处?”
“白兄放心,这笔生意于你是百利而无一害,因为我们共同的目的,都是让赫连倾死无葬身之地!”
恨意让律岩的姣好面容结了一层冰,白云缪乐得获此助力,当下也不问缘由,只问条件。
律岩未有犹豫,冷笑道:“条件是让我亲手杀了他。”
白云缪的确想杀赫连倾,但是谁动手并无所谓,然而律岩的话若有半分虚假,行差踏错了一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见白云缪未回话,律岩心如明镜,道:“白兄不必多虑,赫连倾与我有弑兄之仇,我必定要用他的命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白兄若是不相信,这笔生意在下与别人谈便是。”律岩说着起身欲走。
“律岩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在想如何去试探赫连倾罢了。”
白云缪又道:“明日便让陆夫人去看看,一有消息便知会于你,如何?”
“有劳了。”律岩自有计划,当下也不多说,拱手告辞。
第二日,赫连倾一早便感觉到屋外多隐藏了一人的气息,待白府丫环按时添水换茶鱼贯而出,才出言把人叫了进来。
“属下是清早从客栈赶来的。”罗铮进门便解释道。
“嗯,”赫连倾不觉好笑,勾着嘴角将侍女刚倒好的茶递了过去,“昨晚睡得可好?”
“唔。”罗铮接过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然后才点了点头。
赫连倾眉头一跳,甚是可惜那盏好茶。
“渴了?”说着又给添了一盏。
罗铮又吞了两大口,才道:“不渴,多谢庄主。”
赫连倾甚是无奈,眼前人约莫是喝了药就赶紧跑来了,于是开口吩咐他坐下。
罗铮脖颈处的伤口已然愈合的差不多了,便早早摘掉了碍事的布条,现下看着只有隆起的扭曲伤痕,中间夹杂着新生皮肉的嫩色,有几分丑陋,有几分骇人。
赫连倾按着罗铮的肩,把那些伤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底暗忖,不禁皱眉。
甚至对唐逸的回春妙手产生了怀疑,就为他承诺的那句“不会留疤”,可现下看来,那疤痕长得十分肆意自由,丝毫没有被克制的迹象。
罗铮见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又怕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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