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顺着脸庞静静滑下。
不管在前世还是来到这个时代后,虽然命运一直在捉弄顾云锦,但她很少有抱怨命运的时候,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改变,改变不了的就坦然接受,用平和淡然的心态来面对一切。
可这一刻,顾云锦心里却是无尽的悲伤、凄凉和彷徨,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何两世为人都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幸福温馨的家,互相爱慕敬重相守到老的人生伴侣,这是很过分很不切实际的奢求吗?为何于她就如此困难?
戴今朝正含着柔软香唇吸允品尝,突然感觉到身下的人没了反应,心中不禁疑惑,正要抬眼去看,却有苦涩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他的心瞬间被刺痛,久久没有动作。
无声的哭泣,往往代表着最悲伤绝望的情绪流露。
苦涩的液体还在不停地流入他口中,带来的冲击犹如狂风掀起的汹涌波涛,很快将他淹没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戴今朝才目光复杂地看向眼前之人。见她双目轻闭,便轻轻吻了上去,而后紧紧把她搂入怀中,却不曾开口说一句安慰的话。
顾云锦闻着他身上的香味,仿佛被刺激到了眼睛,眼泪流地愈发快了,用力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怀抱,可戴今朝就是不松手。
顾云锦的哭声突然就大了起来,捶着他的胸口失声哭喊:“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不肯放我离开?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一声声刺心的质问,戴今朝无言以对,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胸前,如果这样能让她减轻痛苦,他情愿她打的重一些。
哭声还在耳边回响,戴今朝看着床头墙壁上贴的大红双喜字,突然也觉得眼睛酸胀不已,如果可以,谁愿意这样痛苦煎熬的活着。
终于,顾云锦哭够了,这几日来的压抑情绪也发泄够了,只觉浑身无力疲惫不堪,昏昏沉沉地竟然慢慢睡着了。
戴今朝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让她在怀中安然入睡。
当顾云锦醒来时,入目一片昏暗。看到身侧静静盯着她看的人,脸上没有表情地移开目光,并从他怀中坐起身,临下床时,才直截了当地丢出一句:“世子爷身上的味道真难闻。”
闻言,戴今朝把胳膊放到鼻端轻嗅了下,知道她在意什么,于是起身笑着说:“既然娘子不喜欢,我去沐浴换件衣裳好了。”而后,果真去了水房。
此时,天已晚,房中一片昏暗,顾云锦点燃蜡烛,然后坐到铜镜前自己整理妆容。因哭得太久,就算睡了一觉,眼睛还是肿痛艰涩发红,她便拿出颜色艳丽的胭脂妆粉,细心地修饰一番。就算心里再不如意,她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不然传到将军府,事情就麻烦了。如果顾将军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受这种委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晚膳端进来吧。”约两刻中后,沐浴完毕的戴今朝身穿一身月白色的中衣边往里间走边吩咐守在外间的丫鬟。
众丫鬟得令,忙把早就备好的晚膳一一摆上桌,之后又退到外间继续守候。
戴今朝也不换衣裳,直接穿着中衣坐到了饭桌前,看顾云锦坐在铜镜前愣神,便叫道:“娘子,用饭了。”
顾云锦回过神,起身走到饭桌前坐下,瞥他一眼,蹙眉抗议:“不要这样叫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戴今朝顺手夹起面前的一根鸡腿放到她碗中,笑着问:“那叫什么?”
谁让你发神经似的献殷勤!顾云锦赌气地把鸡腿放回他碗中,语气生硬地说:“我有名字。”
戴今朝看着鸡腿,目光一转,夹起就咬了一口,吃得香甜无比,“娘子这是心疼我呢,谢谢娘子的好意了。”
“少自恋了。”顾云锦瞪他一眼,满是不屑。
戴今朝呵笑不止,很快把那根鸡腿消灭掉了。
“娘子,明天无忧要来王府。”
顾云锦正闷头喝汤,听到此话,心中一喜,忍不住抬头看他,两眼晶亮地问:“是吗?你什么时候下帖子请的?”
戴今朝挑眉轻笑:“等用过晚膳后就下帖子。”
“你……”顾云锦无语,本不想再搭理他,可忍了又忍,终究还是问道:“他的腿怎么样了?到底能不能痊愈?”
“痊愈是很有可能,但这需要时间,所以,只能慢慢来了。晚卿说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医治。”
听到孟晚卿的名字,顾云锦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也不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喝汤。
戴今朝迟疑片刻,才轻声问道:“娘子似乎不是很喜欢晚卿?”
顾云锦头也不抬,声无波澜地说:“没有,她是表小姐,再说又没有把我怎么样,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撒谎。”戴今朝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伪装,起身来到她身旁坐下。看她面前的汤碗已经底朝天,便端起重新给她盛了一碗。
顾云锦迟疑了下,然后继续闷头喝。
戴今朝也不吃,只一手支头静静看着她,目光柔和宠溺,同时也有一点淡淡的感伤。良久,才轻轻说道:“其实,你没必要在意晚卿,我身体不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在费心调理,关系难免比别人亲近一些。但这与你不同,你是妻子,而她和乐言一样是妹妹。”
不知为何,顾云锦突然又觉得眼睛酸酸的。这事既然放到了明面上,她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强作平静地说:“我看她可没把你当哥哥,在书房给你铺床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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