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报道会出来的这么快呢?这当然要"感谢"丁云桐了。
7月4日,那两位吓掉半条命的越南兵被送到了镇南关里,一起送来的还有袁世凯的一封信,信里阐述了这两个俘虏的重要性,可以把他们作为人证,揭发法军的暴行,以此争取对我国有利的舆论环境,同时打击法军的士气。
冯子材深以为然,立刻找来几个人,给这两个越南人拍照片,做笔录,并把相关信息全部急电发往北京。
丁云桐当天就收到了这些资料,他非常高兴,这是个羞辱法国人的好机会。立刻找来<寰球时报>的主编严良勋,<寰球时报>现在对这类宣传工作已经很熟练了。
丁云桐认为<寰球时报>是对人民进行洗脑的重要工具。要巩固自己的独裁权力,第一是暴力,必须掌握军队;第二是宣传,无止境的洗脑,控制思想,推行个人崇拜;第三就是建立自己的利益集团等等,当然这些目前还早,等将来打完法国可以慢慢搞。
他命令严良勋连夜组织人手写稿子,原先的版面要做大的修改,把法军暴行作为头版整版来报道,丁云桐还要求多增加一些细节描写。同时把资料发往驻德大使李凤苞,虽然中国驻法大使已经在开战后回国了,但这不妨碍李凤苞请熟人把材料传递给各大报刊,相信总会有报社感兴趣的。
7月5日,<寰球时报>刊发了大篇幅报道,标题为四个惊悚大字:尸骨无存。
副标题是:且看法国人如何对待自己的盟友。
报道添油加醋的详细描述了,法国人如何强迫雇佣军去送死,严良勋等人索性"趁他病,要他命",把大量的小说笔法和情节,全部搬了过来,把各种细节说的更加惨不忍睹,不堪入目,死亡人数更是增加了数倍,对两个幸存者的口供做了夸大和渲染,比如法国军官如何一边捅刺,一边哈哈大笑;如何杀人灭口,把那些受伤未死,从战场上爬回来的越南人一刀割喉等等,简直是人类暴行大全。
但最可怕的是,这两个幸存者详细描述了,他们所知道的法国部队,军官、士兵、越南战友,以及各种各样的细节,如此的真实,让人根本无法质疑。比如,他们熟悉的一名法军教官的姓名,军衔,以及这个军官曾经酒后吹嘘自己有一个情妇,他丈夫是波尔多地区最大的葡萄酒批发商,但床上却总是"疲不能兴"等等。
这一期的<寰球时报>,把严肃的新闻报道与娱乐性的八卦结合得如此之完美,效果自然是极好的,正气凛然之余,又令人浮想联翩,很久以后还被广大的新闻业者津津乐道,让丁云桐这样来自于二十一世纪,深受路边小报和老军医熏陶的过来人,也大感钦佩。
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丁云桐在征询了左宗棠和彭玉麟等人的意见之后,他向越南西线下了一道密电,密电只有五个字
"攀登新高峰"。
在收到密电之后,西线的军事行动秘密、坚决的开始了。在热带雨林的掩护下,数万大军迅速出发,向东南方向出发,目标直指宣光城!可以预料得到,几天后西线形势就会大变。
同一天,整套新闻材料被送进了法国各大报社。但奇怪的是,对于这样耸人听闻的新闻,以
往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的法国报社这一回却极为冷淡,不管是<世纪报>、<新闻报>,还是<晨报>、<小巴黎人报>,包括<费加罗报>,7月6日的版面上都是一字不提。
李凤苞心想:这些报社可能认为,报道此事对法国的作战不利,因此自觉的保持了沉默。可见人权也好,公正也罢,也是要分时间和对象的,也许在法国人眼里,不值得为几个倒霉的越南人,而干扰了法军的行动。
最后李凤苞找了一家快要倒闭的小报,<箴言报>。这是一家老报社,创办于波旁王朝复辟时期,顽固坚持保皇党思想,敌视现在的第三共和国。最后由于反现政府的立场,以及一笔资金赞助的诱惑,7月7日清晨,<箴言报>终于用全部的版面刊登了法军的暴行,一时间销量大增,当天就加印了数万份。其他报纸眼看如此,担心继续沉默的话,会被读者们指责替政府遮掩,也只好马上跟进转载。一时间舆论哗然,纷纷斥责法军丢尽了共和国的脸面。
甘必达看到这样的报道,立刻发电弗雷,批评他肆意妄为,同时要求速速攻下镇南关,用胜利来扭转舆论。
收到电报的弗雷郁闷非常,他本来准备栽赃陷害,污蔑那些越南雇佣兵准备叛变,没想到形势发展这么快,而且有幸存者作证,言之凿凿,难以辩驳,现在要是再说什么叛乱,只怕舆论将更为不利,索性闷声不响。
此时他一心想要攻下镇南关,只要打胜仗,什么都好说,历史不会谴责胜利者。
鉴于第五旅被地雷炸死炸伤了很多人,弗雷不顾尼格里的反对,硬是从大青山上调来一个步兵营和两个炮兵中队,一共将近800人,补足第五旅的编制。至于山上的第二旅,则只剩下了2500人,尤其是炮兵部队只剩下了一个中队,不过弗雷认为这足够守卫大青山了。
7月8日,法军大部队集结完毕,贝兰指挥第五旅在前面主攻。第57师则兵分两路:莫西雍少将的第147旅以及罗贝尔-尼韦尔的第341猎步兵团,由弗雷亲自指挥,作为贝兰部队的预备队。而第57师其余的部队由爱尔明加少将指挥,仍旧驻守同登城。
这边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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