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热。
头疼,四肢酸痛无力。
这熟悉的感觉——
约莫是小儿麻痹症又要犯了,刘禅疲倦的想。
又在竹床上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身上高热却丝毫未减,她才发觉不妙,便扯着嗓子对着屋外喊:“子龙,子龙!”
这声音虽有着孩童的甜腻,但因着病中,又带着几分破罗嗓子的感觉。
门帘一晃,屋外一个白袍的青年已快步走了进来。
剑眉星目,薄唇挺鼻,身姿颀长,英气逼人。
可惜刘禅无心欣赏,她摆摆手,痛苦的道:“我的病又犯了。”
赵云盯着躺在竹床上的小女孩,嘀咕道:“昨日不是好了吗,今天怎么会又犯。”
而且说实话,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实在看不出来生病的模样。
刘禅无奈。
谁叫她不仅小儿麻痹,还面瘫呢。
沉默了一阵后,赵云问:“那我去请军师来看看?”
刘禅无力的点点头。
赵云应声好,转身走了几步,又偏过脸,似是不放心的道:“小主公,你真的生病啦?”
……
刘禅想打人。
屋外寂静无声,赵云已经走远了。
刘禅一摸额头,又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被坑到这倒霉的三国来的。两天前,好像是做了个梦,答应了几句话,还说了些什么。总之,一觉醒过来,就从刘扇变成了三国里乐不思蜀的小阿斗。
命途多舛啊。刘禅抽着鼻子感慨,大概唯一庆幸的是,这个三国跟小说里的三国,似乎不太一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赵云才回来。
刘禅眼巴巴的直起身,勾着脖子往他身后看,看了半天问:“军师呢?”
“没来。”赵云答道。
“……”
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刘禅忍住气道:“我病的这么严重,他居然不来看看?”
赵云:“不,军师想来的,但是被月英嫂子叫去收辣椒了。”
见床上的小朋友不吱声,他又兴致勃勃的补充道:“军师家的辣椒很好吃。”
“……”
刘禅只能干瞪眼。
身上越来越热,眼前开始冒金星,这分明要发烧了。
过了半个多时辰,果然发烧了。
刘禅觉得自己要被烫成一只通红的软脚虾了,病殃殃的。
“小主公,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赵云贴心的问。
刘禅艰难地爬起来,指一指身上红通通的皮肤,吃力的憋出两个字:“废话。”
赵云沉思了片刻,伸出手,摸一摸她的额头:“小主公,你好像又发烧了。”
不是好像,是已经——刘禅懒的纠正他,反正这堂堂大蜀国就没一个正常的。
“发烧了怎么办啊……”
耳听得赵云呢喃自语,稳健的步伐踱来踱去,刘禅头更疼了。
“再去请军师。”她费力喊出这一句。接着,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猛的一歪,身子一软,瘫在了竹床上,发出“嘎吱”一声响。竟是昏过去了。
清净了许久后,陡听得一声。
赵云:“小主公,你睡着啦?”
……
妈的,这个赵子龙!将来一定得找机会把他打发的远远的!
——昏迷不醒的刘禅。
刘禅做了一个梦。
美梦。
没有什么三国,也没有军师,更没有赵子龙。她还是那个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的刘扇,而不是现在这个才八岁却得了小儿麻痹加面瘫的刘阿斗。
梦里,她去一家公司应聘,主考官的问题很奇葩,是什么来着——
梦醒了,是被人的声音活生生震醒的。
“小小年纪,却生了这等怪病,莫不是天要亡我大蜀国啊!”
“……”
刘禅脑壳疼,脸上还全部是唾沫星子。不由暗道,妈的,天不是要亡你蜀国,是要亡我啊。
生怕又被喷一脸唾沫,轻咳一声,她睁开眼。
“小主公!你醒了!”迎接她的是一声咆哮般的惊呼。
猝不及防又被喷了一脸唾沫。
刘禅:“……”
面无表情的挥起小袖子一一拭去,她无奈的盯着陈旧的灰木板房顶。
床边凶巴巴站着的中年大叔讪讪的往后挪了两步,满脸大胡子抖的虎虎生风。
“小主公,俺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啊。”
刘禅面无表情的:“嗯。”
中年大叔十分赞赏的:“重病初愈,小小年纪还能如此淡定,小主公颇有大将之风,看来这是天佑我大蜀国啊!”
“……”刘禅那句刚到嘴边的“下次注意点”只好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悲哀的想,我倒是希望有点反应,可惜不管怎么做表情,脸上还是纹丝不动。
又咳两声,她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大叔:“两三个时辰吧。”
从床上缓缓坐起,发觉烧已经退了,浑身轻松了许多,刘禅想了想道:“军师来过了?”
大叔:“晌午来的,刚刚才走呢。”
低头一瞥,瞧见手腕上都是针扎过的痕迹,刘禅叹口气。她虽说是叫诸葛亮前来治病,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真正目的乃是想让诸葛亮给自己算一卦。可惜,这两天,竟然一面都没碰上过。
四处扫了扫,刘禅诧异道:“赵云呢?”
大叔愣了愣,挠着头想了一会才道:“去军师家吃晚饭了吧。”
“……”刘禅沉默。书里忠肝义胆的常山赵子龙去哪了?
主公生了重病,却还有心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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