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前一花,匕已插入了胸膛。
厉青脸上大变:“秦兄弟,你......你这是为何?”
鲜血,染红了秦天胸前的衣裳,匕已扎入了大半......
这柄匕没有飞向柳大力,秦天突然翻手一刺,扎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少年们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修行者’少年,看着那柄插入他自己胸膛的匕,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微笑......他们感到莫名,又极为恐慌,于是不知所措,呆若木鸡般矗在那里。
“秦兄弟,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厉青忙上前捂着秦天的伤口。
秦天道:”这一刀,是我还给四当家的!大力哥,你看够吗?需不需要我再切下一只手掌?”
到了这时候,秦天竟还有心思说笑。
可惜,少年们太过‘不解风情’,不懂秦天的血色幽默,没有一个配合着笑两声捧捧场的。
“哎,无趣!”秦天摇头道。
“秦兄弟,别说话了!”厉青焦急地说道,旋即一转头看向少女:“芹儿,还愣住做什么?快去取金创药!”
......
匕已拔出,芹儿小心的撒上药,用洗净的布条包扎起来。
“秦兄弟,你真的不必如此!”
厉青一脸愧色,旋即又瞪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像是做错了事的柳大力一眼。
柳大力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嘴里却不出一点声音。
“没事!欠的账还了,心结解开了,以后才能做兄弟!”秦天看了一眼柳大力,笑容和煦如春风。
“秦兄弟,你这么说,那厉某当真汗颜!”厉青道:“我还欠着你一条性命,真要如你所言,那厉某唯有抹脖子上吊之后,才能和你做兄弟了!”
秦天摆了摆手,说道:”我这么做,还有另一重道理!”
秦天的目光,从屋子里每一个少年的脸上一一扫过。
“以后,没人可以再在你们头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天蛇帮的每一个人,绝对不可以被人欺负!”秦天道:“以前我不是天蛇帮的一员,我伤了四当家柳大力,既然我伤了天蛇帮的人,便要付出代价,这就叫血债血偿!我愿做这第一个付出代价之人!”
少年们傻愣愣地看着秦天,一时之间,竟像是没有明白过来。
厉青一怔,旋即眼眶湿润了。
芹儿眨巴着大眼睛,目光烁烁,却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从今往后,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一个帮派......谁要是敢欺负天蛇帮,就要付出血的代价!”秦天指着自己的胸口,义愤填膺地吼道。
少年们看着厉青,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秦天的身上,他们的眼眶湿润了,喉咙间似有血腥的味道,一股热量从小腹升腾而起,直冲天灵盖!
他们都是孤儿,他们虽自称‘天蛇帮’,却是生活在西城最底层的少年,受人白眼,被人欺负是常有的事,尤其是附近几个帮派的混蛋,更是将‘天蛇帮’当作笑柄,整天欺负这些可怜的孤儿少年。
要不是厉青让他们忍耐,他们哪怕豁出命去,也要和这些戏耍欺辱他们的混蛋干上一仗!
少年人容易冲动,但他们的血却是热的......热得烫!
“以后,谁也休想再欺负我们!我们天蛇帮有了修行者加入,以后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份儿!”二当家咬牙说道:“以后不用再怕斧头帮的那些杂碎了!”
“对!以后那几个混蛋再敢堵在巷子口,对芹儿动手动脚......我砍断他们的狗爪子!”
少年们一个个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眸中似要喷出复仇的烈焰!
可以想见,之前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与羞辱!
厉青面露愧色,苦笑道:“是大哥没有,这些年让你们受委屈了!”
“大哥,您千万别这么说!”芹儿道:“以大哥的能耐,对付斧头帮的那几个蟊贼,还不是砍瓜切菜、轻而易举之事!您一直隐忍不,就是怕引来大势力的关注,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大哥,其实这几年最委屈、忍的最辛苦的,就是大哥你啊!以您的心性,要不是顾虑我们这些孤儿,怕自己一旦出事,没人照顾我们......若非如此,你早就出手结果那几个专寻我们晦气的斧头帮小贼了!”
“芹儿,别说了......”
厉青声音哽咽着扭过头去,他的眼角早已湿润了。
秦天的心中,似触到了某些深藏着的柔软之物,心花似要开放。
“秦兄弟......多谢!”厉青真诚地说道,自内心的感激。
秦天笑了。
“谈不上谁谢谁,别忘了,我也要你们帮忙打探消息的!”秦天道。
他看着围绕在周围的近三十名少年,洒然一笑,幽幽说道:“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其实,我也是一名孤儿!生生父母被人害死,除了我和一名护院,全家老小数十口,无一幸免!我是被人从狼嘴里救下,并抚养长大的!”
少年们看着秦天,目光中对于修行者的敬畏,已渐渐被一种叫同病相怜的东西所取代。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般奇妙,心与心的距离,前一息海角天涯,下一秒却可以近在咫尺!
“秦......客卿”一名少年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句,似乎对‘客卿’二字极为陌生,喊出口时,又觉十分别扭。
“叫我秦天或阿天吧!”秦天笑了笑,说道。
“天哥!”
那名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年纪比秦天大上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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