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乐来了,叶蓁蓁心中略一不安,旋即平静了下来。
如今她在车上,车帘半掩着,想必卫乐在窗外也看不清自己的脸。
况且,就算认出来又怎么样?叶蓁蓁在心中打定主意,反正不承认就好了,她还真不信堂堂鸿胪寺卿,皇帝的亲外甥,会无聊到在大街上同自己对峙这个。
好歹自己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呢。
况且,他还装病呢。
前世做了那么久的探子,这点儿眼力叶蓁蓁还是有的。
如是想着,叶蓁蓁就平稳地在车内坐着,任谁看现在的她,都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小女孩罢了。
倒是卫乐,歉意地对着众人一通抱拳后,眼神就停在了叶家的马车上。
叶廉骏见状,说了一句:“舍妹。”
一个字都不多说。
卫乐听说,了然地点点头,对着马车一拱手,敬了声:“见过姑娘。”便移开了目光。
众人也都对卫乐见了礼,虽然卫乐身份特殊一些,不过如今在这里的,多是勋爵之后,高官之子,身份上和卫乐也分不出什么高低来,兼之大家年纪相仿,所以都只序齿序,不论官爵。
其中,尤其是姚怡最活泼,众人这一圈见礼之后,他先伸手搭在了卫乐的肩上,笑道:“今儿可是卫大公子做东,我们巴巴儿地在冷风里等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借病躲了呢。”
姚怡比卫乐略微高一点儿,再加上喜欢舞刀弄枪的,看起来比如今病怏怏的卫乐健壮多了,是以他这么一动作,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要压倒了卫乐一样。
卫乐略微一踉跄,不过并没有倒,而是对着姚怡道:“就算在下当真病倒,也得让暮生将银子送来,不然明儿姚四少爷吃霸王餐的事儿传遍了京城,岂不是我之过?”
卫乐说罢,众人听着一乐,而姚怡有心和他斗嘴,刚要说话,却听见那詹师同在一侧,开口说:“我们方才过来的时候,就见你站在那儿和你妹子说笑,也不见冷,可见到底还是自家妹子暖和……”
这话说得,可谓是非常难听了。姚怡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正要反口,一旁的博阳侯王宪开口道:“姚四说得对,在外面站一时还不觉得,站得久了果然冷些,我们都进去吧。”
卫乐也似没听见一样,笑道:“是,我们都进去吧。”
姚怡看了博阳侯一眼,不说了。
叶廉骏是个方正的人,听见詹师同如此说话,脸色早就暗了下来,并不说话。
王宪看了他一眼,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叶廉骏对着众人拱手道:“诸位,抱歉,在下不放心舍妹一人回去,故今日不能相陪了。”
已经抬脚往里走的詹师同听他这么说,停步瞥了他一眼,面上依旧带着笑意,眼神却冰冷,哼了一声,就走进了云客居。
此时姚怡已经松开了卫乐,听见詹师同这样“哼”,他撇着嘴,哼了更大的一声。
一直没说话的郑铎见状,过来拉了姚怡的衣襟一下,和佟演一左一右,拥着姚怡向内走去。
卫乐见状,对着叶廉骏道:“如此,卫某不敢强留文贞兄,改日再做东道,向兄谢罪。”
这句话,就是将詹师同方才的无礼,记在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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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在车内将这一切听得分明,心中虽然觉得可笑,却也在琢磨这事儿。
她可不是什么羞答答的闺门女子,所以并不很在乎詹师同方才的话,不过,她很在乎他的态度。
毕竟方才那群人里,她真正在意的,只有王宪和詹师同。
卫乐早逝,郑铎因着叶清清的事情,对叶家并不是威胁,佟演和郑铎算起来还是远亲,也不是威胁。
而如果说抄家、监斩这些事情,于王宪而言是皇命不可违的话,那么一直拥戴越王的詹师同,就果真不可小觑了。
他是早叶廉骏两年的状元郎,那一手文章,可谓是心有锦绣,腹有诗书。
可实际上,詹师同是个气量非常狭小的人,尤其是在助越王上位之后,他变本加厉地铲除异己——不单单是明德帝、承元帝和景王的人,甚至越王身边那些算得上他战友的人,也被他绊倒了不少。
这种人,才是真的非常危险。
也不知道大哥这时候,为什么会同这样的人站在一处?
叶蓁蓁想着,见其他人都进了云客居,她才掀开了帘子,恰好对上了叶廉骏带了怒意的眼神。
只这一眼,叶蓁蓁突然明白了,叶廉骏一点儿都不喜欢詹师同。今天叶廉骏会到这里,只怕是被自己那广交朋友的怡表哥带着来的。
叶廉骏是个方正的人,却不是一个喜欢咄咄逼人的人,他心中再不乐意,总要给自己的表兄弟和博阳侯颜面。
何况这还是卫乐做东。
人至察则无徒,叶廉骏还是懂的。
只不过,相比较于给别人颜面,叶廉骏更重视自家亲妹子的颜面。
想着,叶蓁蓁觉得心里暖暖的,笑道:“我哪里用大哥哥送?这么多人,难不成还能走丢?”
对着叶蓁蓁,叶廉骏眼中的怒意倒是少了些,他嘴角轻提,道:“好,那你早些回家,我去一趟书斋就回去。”
叶蓁蓁微微一笑,放下车帘之后,看了佘嬷嬷一眼。
佘嬷嬷会意,高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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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廉骏看着叶蓁蓁的马车离开,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向城北的方向走去。
不过他还没走出几步,博阳侯王宪就跟了上来。
叶廉骏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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