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近叶原本以为自己偷练南疆禁术已经被对方所知,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却听对方说的是另外一件毫无相干是事情,登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哦?想不到我朱家子孙里头,也能出个连道长都肯予垂青的读书种子。”朱近叶赧颜道:“说来惭愧的很,自家里头出了这么个可造之材,我这个当家主的却不曾察觉......”
朱近叶微微一顿,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听说我那二弟收养的养子沐先,平日里不爱习武却唯独喜欢看书,道长所指的可是我那侄儿朱沐先?”
“朱沐先?”殷千秋微微点头,“应该就是了。”
“眼下春秋大乱,各处狼烟四起,我大殷涌现出了许多有将帅之才的年轻后辈,但日后有望以文治国安邦的读书人,却是稀缺的很呐,我看你这侄儿朱沐先就是个不错的苗子,有望成为栋梁之才。”殷千秋忽然问道:“朱庄主,你说这么一颗读书种子,是不是该多加以呵护才是啊?”
听道士说这话,朱近叶这才恍然,想起对方虽然是道士,却有个特殊敏感的出处——大殷皇族,眼下正值春秋各国争霸,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殷家的老祖,为殷家社稷谋,也算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于这位殷家老祖适才所提到的读书种子,他朱近叶也仅是听过罢了,并没有太多欣喜,更谈不上受宠若惊,且不说他朱家向来以武立家,不涉入各国之争,那个只见过几面的侄儿朱沐先能得到殷家垂青,日后光大门楣,反哺朱家也算是锦上添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说句冷漠不近亲情的话,只要他朱近叶成功破境,臻至6地神仙境,那飞升成仙一事,便指日可待,到那时候朱家子孙后辈如何,关他鸟事,他自做他的逍遥仙人就是了。
殊不知,殷千秋的这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实则暗藏杀机,既然要护佑这颗读书种子,他这个殷姓人,自然要替他清扫其“齐家”之路上难以扫除的顽石,真正让那未来的栋梁之才在修身齐家之后,得以安心治国平天下。
故而,你朱近叶,必须得死。
浑然没有察觉到话里浓郁杀机的朱近叶笑道:“听前辈如此说来,往后确实该多加以护佑才是。”
说完,殷千秋瞬间消失不见,朱近叶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而过。
下一刻,一只紫黄流光萦绕的手将其脖子捏住。
眼前这变故猝不及防,来得毫无征兆,朱近叶脸色骤变。
几乎本能的,他想要调动全身浩瀚气机,却惊骇现体内气机没来由的变得沉重无比,气海之中有如定海神针镇压,任凭他全力牵引,却不能调动毫厘。
“前辈...,您这是何意?”朱近叶惶恐说道:“可是晚辈先前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恼了前辈?”
殷千秋微微摇头,一边捏着前者的喉咙不放,一边清淡说道:“朱庄主手段阴狠,不失为一个枭雄,但却不是个聪明人,你以为你偷偷修炼南疆禁术天元圣诀一事,贫道会不知道?”
朱近叶心中猛然一凛,说道:“前辈明察,晚辈确实修炼了天元圣诀,但这十年来晚辈不曾做那大奸大恶之徒......”
没等朱近叶说完,殷千秋摆手道:“你练与不练那南疆秘术可谓与贫道没有半分瓜葛,贫道之所以要杀你,是另有其事,而且,这件事适才朱庄主你可是也表示认可的。”
此刻,朱近叶当真是欲哭无泪,这孤野道士说话风轻云淡,但手中的杀气却是半点都不含糊,其被世人唤作是妖道,简直是贴切之极。
“我认可了??”朱近叶莫名其妙,心说我他娘的又不是失心疯傻子,你要杀老子,老子还傻呵呵的给你拍手叫好?
“前辈,...您真是爱说笑,这话从何说起啊?”朱近叶欲哭无泪地说道。
旋即,朱近叶只听这神鬼莫测的道士语如晴天霹雳,道士说道:“适才贫道窥察,你应该是想要破境,入那6地神仙,不妨说与你听,这天元圣诀你练到眼下的半步6地神仙已然到了极致,要是懂得就此收住,虽说注定无望飞升证道,但好歹还有一个甲子的6地逍遥,可若是再往前迈一步,无需等东窗事,招来那些老鬼收拾你,你自个就了结了自个儿,当然,这些事情原本贫道是没有兴趣搭理的,但若是能就此为我殷家拉拢一个治国之才,倒也称得上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殷千秋忽然似笑非笑的说道:“人之将死,贫道便再与朱庄主说一件事,好让你死得明白,其实叫贫道杀你的正是你那侄儿朱沐先,当然,不否认,他说这话全因受了贫道的故意引导,但也确实是他心底里真正所想,朱庄主,就因你一人整个山庄可谓是乌烟瘴气啊,你那侄儿有心要匡扶天下苍生,但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听了前者的话之后,朱近叶目瞪口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委实是对那个书生侄儿没有太多了解,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约莫是想一次性话说完,不想被朱近叶打断,故而殷千秋力道巧妙的扼制住了前者的咽喉,不让他出声响。
只听殷千秋继而说道:“原本在方才见过你之后,我就知道,即便我不出手,过不了多久,你也定然会死在破境路上,但贫道要杀人取心,卖那读书娃娃一个人情,也就只能委屈你了。”
见事情没有半点转机而言,朱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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