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斗从卫宫切嗣射出起源弹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刚刚还一直袖手旁观的吴琛忽然动了,挡在了言峰绮礼的身前。他甚至没有闪避,在被子弹击中的同时,手掌猛地探出,直直穿过了面前男人的胸膛。
微小的笑容凝固在了卫宫切嗣的嘴角上。但他的神情却依然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下一刻就将死去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是吗……原来如此。”时间凝固了一秒钟,这个黑发黑眸的男人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你……并不是魔术师。”
起源弹在这个男人身上所起的作用连普通的子弹都不如。不过是短短几息的时间,那些弹孔已经开始愈合了……不论是魔术师还是普通的人类,都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
“这就是所谓的,不可抗力吧。”卫宫切嗣吃力地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渐渐开始发黑的视野里,天空依然是一片蔚蓝。
男人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可是那一双黑色的眸子却好像忽然从某种重负之中解脱出来,不再是无机质的冰冷。
言峰绮礼忽然感到了无趣。从未有一刻,他如此清晰地理解了,他与卫宫切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相似的躯壳之下,他们的灵魂背道而驰。因此,就连期盼已久的卫宫切嗣的死亡也不能令他感到多少愉悦。不再看着濒死的男人,他的视线落在吴琛身上,“那些子弹,为什么?”
“那个啊,”吴琛闻言收回手臂,微笑着回过头道,“那种子弹有破坏魔术回路的功效,作为我重要的战力,我可不希望你被击中啊,绮礼。”他的脸上带着餍足的表情,残忍无比,“还有,亲手杀死这个男人很有趣呢。”
纵然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个世界,遇见卫宫切嗣这样的男人还是第一次。明明已经不堪重负,却仍然踽踽独行地维护自己的“正义”。对于卫宫切嗣这样矛盾得不可思议的男人而言,“被杀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呢?
言峰绮礼默然无语。卫宫切嗣死在了他的面前,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已然无法令他再起一丝波澜。他蹲□,默默搜寻了一会儿,将一个微型显示屏拿在了手上。正是通过这个东西,卫宫切嗣得以远距离地观赏另一场战斗。与一开始势均力敌的战斗不同,现在的战局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lancer遇到了危险。”过了一会儿,神父冰冷地道。
……
一小时以前。
saber的邀请本就是一个陷阱。卫宫切嗣和远坂时臣知道,吴琛与言峰绮礼也知道,唯独不知道的,就只有两位正直的骑士而已。所以,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很快就变成了一场笑话。
一把金色的长剑将lancer钉在了地上。而前一秒,毫无防备的骑士正高举着长枪,与saber正面相抗。在倒下的时候,迪卢木多睁大了眼睛,似乎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攻击会从背后到来。
“archer——!!!”怒火令少女骑士王周身充满了杀气,她高举着看不见的宝剑,“你侮辱了骑士的战斗!”
站在树顶的英雄王闻言轻嗤一声,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微笑,“这种话还是留给你那个主人吧,杂种!”更多的武器从他的身后浮现出来,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倾泻而下,就连saber也包含在内,这是不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
“时臣,支使本王的代价,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瓜。很快的,两位骑士的脸色就变得煞白。这是陷阱……而这种不择手段的风格,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卫宫切嗣!”saber握剑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吐出这个名字,她深吸一口气,举起剑想要打落飞射而来的宝具,但是下一刻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手中的剑飞快地改变了方向,朝着lancer的头颈斩落!
“啊啊啊啊啊!”少女绝望地挥舞着剑,身体一次又一次地违背她的意志,践踏着她的尊严。是令咒!卫宫切嗣那个男人,竟然使用了令咒!生平第一次,少女骑士王心中对某个人产生了极端憎恶的感情,这感情使她浑身颤抖,心中的杀意达到了顶峰。
“真是好表情啊,杂种!”吉尔伽美什却露出了愉悦的神情,他看着狼狈躲闪的lancer,脸上的表情又转为了不耐。“还不出来吗?那么,就这样杀了这个杂种也没关系吧?”更多的武器从他的身后浮现出来,只要一击,两面受敌的lancer绝对无法躲过。
浑身浴血的lancer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甚至上方那激射而来的武器也无法看见。重伤之下,他的所有行动都已经交给了本能。他整个人似乎都一分为二,一人呆在破败的身体中,安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另一个则漂浮在空中,周围安静得诡异。
一个声音道:“又一次结束了。”是的,他的战斗,他的人生,又一次走向了结局。陷阱、无望的战斗,这一次的结局似乎与上一次没有任何不同。他仍然没有完成主君的期望,他仍然是那个只会为主君带来烦恼的、无用的家伙。
“只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吴琛的话浮现在他的耳边。
“是啊,”骑士微笑起来,“我就是自我满足。”即使满身血污,也丝毫没有损害他的美貌,甚至以往那些隐隐浮现在骑士眼中的挣扎苦闷也一并消散了。迪卢木多有一双美丽的蜂蜜色眸子,此刻它们正明亮得摄人心魄。吴琛并没有说错,他的心里,从未真正认同过他的主君,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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