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崇武与顾辰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忽有一人走进场中说道:“且慢!”
崇武抬眼观瞧,这来人竟是个小娘。只见她身披秀氅,款款而来,身上并未穿着女子长裙,而是穿了一袭云袖长裤。
再看其面容,只见眉目如画,双眸灵幽,看她年纪不过二八年华,那眉间却有一股女子少有的英气,让人见之忘俗。
崇武阮七两个只觉这小娘别有韵味,单论容貌,竟能和瑶儿平分秋色。
这时顾辰见了这小娘,皱眉道:“妹妹拦我作甚?没看我正要同人较技?”
那小娘皱眉冷道:“哥哥顶金贵个身子,为何与人舞刀弄枪?各房尽是些粗坯,你怎好亲身下场?”说罢又对高台上顾无章说道:“哥哥犯浑,父亲怎不管教管教他,由着他性子胡来么?”
顾无章尴尬道:“芸儿莫要误会,辰儿对上的不是咱府上之人,乃是山东的少年英杰。”
那小娘冷冷瞥了崇武一眼,见他一身风尘,衣装简陋,撇嘴道:“即是如此,便让芸儿讨教讨教贵客高明。”
顾无章咳道:“芸儿莫要纠缠不清,这人技击一术大有门道,你敌不过的。”
那小娘大奇,问道:“这人若能赢得了我,说不定真能和哥哥斗上一阵。即是如此,我便好好瞧瞧。”说罢走上高台坐定,对顾辰道:“哥哥莫要打得兴起,伤着人家,那便不好了。”
阮七见她这般言行,心中不喜,对崇武道:“二哥莫要留手,替小七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崇武领着阮七自打进了顾府,只觉他府上诸人处处拿出高人一等的嘴脸,早有些恼了,站定身形,也不答话,眯起双目,直视顾辰。
顾辰回视崇武,心中也早就战意激昂,上前一步,故技重施,一掌轻飘飘印向崇武。
崇武见他这一下和上回并无二致,也不理会,站在原地不招不架,好整以暇。
顾辰这一掌乃是其父嫡传“玄手”,讲求无辨无识,形神内敛。这一式他从小苦练,更兼用药物浸泡其手,一经施出,人不能识。
他上次在迎客居败了,只因不知崇武底细,大意之下并未施出全力。这回既知对手手段,再不大意,终于使出这一压箱底绝手。
崇武站在当面,忽觉劲风不对,仔细观瞧其手,只觉影影绰绰,如梦似幻。
他心中一惊,一反常态迎上顾辰当面,举足便踢。两条腿似长枪大戟一般,一路放长击远,纵横捭阖,只是不让顾辰近身。
崇武神识外放,心知顾辰双手必有古怪,因此放长击远,拒敌于外,原是正理。可顾辰双掌飘忽不定,极难捕捉。每次稍沾其手,都觉所触之处有些酸麻。
阮七往日听其父阮平讲过,说那顾无章有一手玄手功夫,少时用药物浸泡其手,加之以奇门运气手法,如此练成之后,双手与人相搏时,竟似附有电劲,让人麻痹难当。这时见顾辰飘忽来去,而崇武身形渐窒,心中已明白七八分,冲崇武喊道:“二哥莫要与他双手相碰,他手上劲力大有古怪。”
崇武这时心中已有计较,不再一味抢攻,反而走小巧腾挪一路,消耗顾辰锐气。两人一时拳来脚往,斗得难解难分。
顾府各房初时只道自家少爷出手,对面这后生顷刻间必然败北。哪知崇武和顾辰两个斗了半晌仍是不分胜负,都对崇武刮目相看。心说国朝甚么时候出了这许多少年俊彦,只那阮七是山东武魁之子,有些手段还算寻常,这后生从未闻名,怎地竟也有如此手段。一时都看得入神,鸦雀无声。
那被称作芸儿的小娘原本坐在高台上,见了崇武手段,皱眉对顾无章道:“爹爹,怎地这后生如此难缠?竟能和哥哥相持不下?”
顾无章观看良久,道:“这后生拳脚中有些阮平的路数,但细看又不伦不类。不过他这手段奇高,只是年岁尚小,火候不够,假以时日,常人难制了。”想了想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国朝从未有此手段,莫非又出了甚么技击大豪不成?难不成还能是他自己琢磨的路数?”说到这愈发心惊,只是仔细观瞧,皱眉不语。
芸儿在一旁道:“如此说来,这后生还真有些本事?如若真是这样,爹爹必要想个法子,让他为我顾家所用。”
顾无章笑道:“这后生如此手段,岂能居于人下?”不过听了自家女儿这话,他忽地缄默不言,久久目视场中,神情若有所思。
这时场中两人打了半晌,崇武虽然身形渐渐滞涩,但仍旧勉强支撑。反观顾辰一路强攻,有些急躁。
又斗了片刻,崇武见他对手上功夫颇为倚仗,只一味抢逼自家,并不稍顾周身周整。崇武计上心来,忽地贴上身去,双手去抓顾辰双手。
这一下正中顾辰下怀,他并不犹豫,主动把手送上去,握住崇武道:“还不倒下?”
哪知崇武和他双手刚一相合,身子忽地矮了半截。顾辰正觉诧异,以为崇武不济事,要倒在当场。
正愣神间,忽见一足自崇武后背飞出,正中自家面上。顾辰只觉一阵眩晕,待得醒神,见自家早就坐在地上,身上半点气力也无。
原来崇武矮身跌入他怀中,右足却似神龙摆尾一般,反踢出来。顾辰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击即中。
各房诸人犹自不信自家少爷落败,一时愣在当场。
顾无章站起身来道:“崇武好手段,这一手当真高明无比。”他说罢目视崇武,又问道:“不知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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