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常虎臣和施无量等人商议后,分遣诸将先后领兵出发。约定四方埋伏,在峡顶各处布置滚木擂石,柴禾干薪,将那一束束的干柴洒上硫磺硝粉堆积在两段峡口附近山峡顶端。常虎臣亲领中军驻守峡口,约定号令,中军火箭放起,便一齐推落滚木擂石、燃烧的柴禾,将五千蛮兵堵在着五里峡道中。命施无量、辛日马各领斥侯二十远出山外探查敌情。沐天德、齐二狗两人领本部人马监视山内,防备山内蛮族来攻。至于二十骑“曳落河”和那三名女子都被常虎臣扣下,严加看管,不使走漏了风声。常虎臣生怕施无量等人有失,选派的都是精锐好手,轻装劲骑,远出山外数十里。要施、辛二将只许探查,不许接战,不得暴露身形,若能无形无迹将叶赫部五千兵马引入伏中方好。施、辛二将都是渤澜卫中的好手,斥侯侦察的行家,与蛮军交战多年,作来轻车熟路。
那天城峡两侧双峰夹道,只中间一条小径,最是险峻不过。峡口附近并无蛮族大部居住,偶有少数牧民猎手来到都被二狗、天德拿住砍了。峡上木石柴禾也都囤积得齐了。全军一心,只待真金领兵回军。到第四日傍晚,斥侯来报:“叶赫首领真金已率五千族兵回到山外五十里了。”常虎臣吩咐众军扎束挺当,依次掩上山峡,在峡上埋伏。
天色渐渐昏暗,山顶风强,众军伏在山头顶受风吹不由有些瑟瑟发抖。常虎臣暗暗焦急:“这蛮子来是不来?”峡口伏兵是好计,可今日天色已晚,那蛮酋恰恰到了峡口。他是入山扎营还是会在山外宿夜明日过峡?陈琊算计明白可是也未告知常虎臣这般情形如何是好。常虎臣明白蛮军毕竟对此山熟悉,待得久上一会暴露的机会就大上一分。若是叶赫真金派出先行骑哨过峡,大军驻扎的痕迹恐难瞒人。这一计极巧亦极险,赌的就是赫帝斯人不守信义。正心焦间,当耳听得蹄声大作,常虎臣心道:“来了!”
远山下,漆黑的天幕中,一条火蛇曲折盘旋由起伏的丘陵间钻出。众多蛮兵打着火把策马奔驰,从小径奔来。蛮酋叶赫真金跨下战马,手执大刀,亲自开路。黄漆漆过似的皮肤,头顶剃得铮亮,只在后脑留下铜钱大小的一块,结成鼠尾似的细辫,鼻头穿孔扎着几枚骨环,面目凶恶。他身后一群狰狞怪异的山蛮兵纵马跟随。
眼看一众人马来到峡口,叶赫真金忽然勒马。强壮的山蛮马暴嘶人立,一名披着虎皮兽甲的骑士赶到真金身旁,挽住他的马缰道:“大哥!炎夏人已经进山好几天了,难保不在峡口埋伏,我军士气低靡,还是小弟先打头阵吧!”“难道我的刀不利吗?我叶赫真金还没有老,晟国蛮子岂是我的对手!给我滚开!”真金挥鞭打落芒古的手,调转马头向着叶赫大军扬鞭高喝:“夏狗卑鄙无耻,偷袭我族主寨。他们正在攻打我们的营寨,抢掠我们的牛羊女子,杀死我们的父母兄弟。他们就在山里面,在峡谷对面!叶赫族的勇士,你们怕了吗?”
“不!不!”听到真金喊话的蛮兵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
叶赫真金策马停在蛮兵前方行走,振臂高呼:“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数百蛮兵同时以蛮语高喝着,“不!不!杀!杀!”越来越多的蛮兵加了进去,他们不知道原委,只是被同伴的激动感染,兴奋高喝。
叶赫真金举起手中的马鞭止住士卒的高呼:“那好!叶赫族的勇士们,让我们杀到山那边去,清剿卑鄙的夏狗,用他们的鲜血生命偿还他们犯下的罪孽!杀!”成功激起军卒士气,真金拨转马头,当先向着天城峡口直冲进去。
山蛮与蒙兀不同,习性介于游牧定居之间,虽仍保有游牧习俗,但几处大寨位置固定,仿炎夏、赫帝斯制度管制族民。此次出征将士妻儿父母多半留在寨中。真金将族中青壮带走大半,主寨空虚,只剩些妇孺老弱。闻得北镇军突袭熊居山,叶赫军人心浮动,怨言四起,士气低靡,渐渐难以管制。若说能够振奋军心士气的也只有用真金此法了。
一群辫子兵蜂涌进入峡口。常虎臣伏在左峰的峡顶,见蛮兵入峡,数千蛮兵就在他掌握之中,不由得全身热血如沸,右手扣住弓弦,紧紧注视着山下蛮军。待得蛮军,进到大半,前锋已经靠近出口,常虎臣咬牙扯开火摄子,点燃箭上引线,开弓吐气,猛喝道:“杀啊!”一枝燃烧的火箭带着尖啸射破夜空。两侧峡顶仿佛回应他的呼声一般,响起嘹亮的喊杀声。
叶赫族兵齐齐一呆。忽然其来的变化让包括真金在内的叶赫将领不知所措,由赫帝斯人处“恰巧”地得知北镇军派出轻骑偷袭熊居山后,所有将领都恨得咬牙切齿,他们担心地都是山中老弱,只想迅速回军。全未想到陈琊算计的竟然不是寨中老弱,而是这五千精兵。两边峡上探出无数的人头来,箭如雨下,巨大滚木擂石砸在地上发出“轰轰”大响,峡中兵马人仰马翻。
“不好!我们中计了!”真金痛心疾呼,悔恨难耐,提刀就要回头撕杀。芒古伸手死命扯住他的缰绳,虎目流泪,大呼道:“向前冲!冲出峡口才有生路!”号令一众叶赫将领拼死护卫真金向前冲去。山上的落石轰隆隆响个不停,滚木,带火的柴禾落个没完,一阵密似一阵的箭雨反而最令叶赫族人额手称庆,最易抵挡。来到峡口,出口出已被巨石堆积堵起高高一层。“下马!”真金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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