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丁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垂下头,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这表情难得见到,夏弦皱皱眉:“说吧!什么事?”
“官衙里没甚么钱粮了,就连俺也是每天喝点稀粥,更别说酒肉来着。要是再挤,俺蹲在茅厕只能拉水了。”
这是在诉苦吗?哪有白不丁说的那样严重?夏弦想想“是了,白不丁精通射科,这一科的人最能吃,半稀半干的吃不饱,对于他来说真是一种折磨。他向我诉苦,是不满意我在这混着,要是到了军中,他这般的猛将自有饭食招待,哪能吃不饱?这厮是想要厮杀了。”
白不丁的心思很好猜,夏弦默默不语,带着他向前走去。虽然夏弦也想参与这场千古留名的赤壁大战,但一切事情不是他说了能算。现在自己是个官员,那就要服从上面的安排,否则大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乱套了吗?
夏弦没有接白不丁的话,官衙虽然穷,但还是能勉强吃饱的,和城内某些百姓一比,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不是有一句话说“能吃饱就是最大的幸福”吗?居所远远在望,夏弦“哎”的叹口气。
“人间百事最难调,众口不一言语杂。”谢儒说的真好。白不丁期望厮杀,有些人又害怕厮杀。这真是,夏弦瞅了一眼白不丁,真是个莽汉啊!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二人居住的地方在军中,军营在城外,毕竟夏弦不是刘表一系的官员,这个江夏城也只是暂时交给刘使君居住而已,等于是借来的。夏弦自然也不能鸠占鹊巢,占据了原本你江夏官员的居住之地官衙。
事实上那位官员已经很不满,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意思?刚来就抢了老夫的工作。要不是刘使君一纸命令下来,夏弦有专断自处之权,恐怕还拿不下那官员,非得上演一遭热闹的官斗大戏不可。
远远看到夏夫子回来,大家都认识,守门的士兵还是当初和夏弦一起浴血奋战的老卒。便开了营门,值守时候不能乱言语,那老卒对着夏弦裂开嘴笑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弃的大白牙。
那口白牙掉了三五个,乃是长坂坡一战时候被一位虎豹骑打掉的。至于他嘴里的牙齿参差不齐,是因为长期吃杂夹石子的糙米导致。如今考古经常现古人牙齿磨损的很厉害,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夏弦回了一个笑,拔脚往里面走去。
没走几步,又遇上一个熟识的老卒,那家伙表情有些激动嘿嘿笑着,偷偷摸摸靠近夏弦道:“夏将军还记得我吧?”
这个动作有点搞笑,一个五二三粗的汉子,像是一个小受缩着腰杆,哈巴狗似的讨好。夏弦乐道:“自然记得,你是余三,在家里排行老三,咱们一起从长坂坡杀出来呢!”
余三嘿嘿笑道:“我就说夏将军肯定记得俺来着。对了俺想说啥?”他抓抓脑门,一拍手掌道:“对了对了,夏将军快去,里面有人等着您。怕是要把您调回军中听用,俺捉摸着夏将军是要领兵了,可请您记得俺,调在身边做个亲卫啥的,不不不……亲卫也不需,只需做个火头工就行……。”
余三很惶恐,这个说起来可是畏战之罪。
而不远处,有官员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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