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余朝这样的关系,像不知道都不行,说罢她又道:“看吧,他们这些人果然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父亲刚住院,余朝就要有大动作了,前年余妄的’互联网计划’失败,两兄弟僵持不下,余朝干脆把弟弟发配到南方的分公司了,这一下,父亲受伤住院,他连让余妄回来看一眼都不准。我算是明白了,余妄再精明,却斗不过余朝!”
阿夜也这样想,余朝到底比余妄像是做大事的人,但想起余妄,阿夜又不是不恨,当年若是没有他的阻挠,陈佳煦又何必有那样的下场……
徐妙道:“先前余妄刚去分公司的时候,是打着把分公司从总公司脱离出去的主意,结果今年形势不好,他骑虎难下,恐怕不好收拾……哎,陈迅葬礼还没办,余康业又出事了……”
阿夜仍带着希望,问她:“余朝……真的没说陈佳煦会不会回来吗?”
徐妙脸上透着失望:“他要是说了,我还能不告诉你啊?”
也是……
徐妙建议她:“要不你再试试联系一下黄石山吧?”
回到酒店,徐妙睡了个午觉,阿夜睡不着,起来借了徐妙的电脑。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林鹤继续教了阿夜使用电脑和互联网社交工具,到现在她已经使用的很熟练了。
打开电脑登陆了msn和□□,看到陈佳煦的两个头像都还是不在线的状态,她试着打了条消息,等了许久,依旧无人回复。
阿夜叹了口气,像泄了气的气球。
接着,她又找到了黄石山的□□的,发消息过去——
等会儿,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黄石山灰色头像突然亮起来,跳出来一个消息。
“在,明日到东城。”
阿夜的心脏突突的跳起来,里面揣了只猛兽,将要突破出来。
她的手放在键盘上都有些颤抖,生涩地敲出一行字,还没发出去,黄石山又回:“到了再联系。”
她将那一行字删除,又重新打,然后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一个字——“好。”
她想问的问题太多了,可是她害怕了。
怕他说他没有陈佳煦的消息,怕他说他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陈佳煦……这样的话,她连最后一个希望都没有了。
林鹤曾经安慰她,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你坐在屋里,就能跟整个世界对话,要找一个也很容易,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五十亿的人,到底他藏在哪里……
海中捞针,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太辛苦了。
陈迅的葬礼在三日后举行,阿夜本不应该出现,却还是去了殡仪馆。
那日刚下过一场大雨,湿气绵绵,头顶着了乌压压的云。阿夜到门口就见许多轿车排成排到达。这算是个大新闻,和余康业受伤住院一起上了商业新闻版头条,来往也有不少记者,被邀请的,也有和阿夜一样没有被邀请的。
来来往往中,阿夜见到了余家两兄弟,徐妙不在,这种场合她和阿夜一样都不适合出现。
那两兄弟推着父亲余康业一起进场,身后有陈家的人,个个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阿夜在葬礼结束后没多久见到了黄石山,他见到她,匆匆前来。
也是好久不见了,黄石山做派依旧,却经过打磨,也多了几分成熟。
“来啦?”黄石山道,“还想说这事儿完了之后再找你呢!”
阿夜下意识就往他身后看——没有,什么人都没有。她点点头:“我就过来看看,你忙的话,改天再说。”
她心思昭然若揭,黄石山怎么会看不透,他脸上表情复杂,最后道:“这样吧,到附近坐坐。”
附近有个石凳子,平时也没什么人坐,黄石山给她铺了口袋里的帕子,两个人坐下来,聊,不过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阿夜先问他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黄石山说在美国混,没做出啥成就,但也比在爹娘眼皮子底下舒坦,够养活自己。可是黄石山说今年不行了,美国泡沫经济,金融崩溃,失业破产的,都排着队在楼顶等着跳,中国人能回国的都回来了,想死的还在那儿耗着。
他这趟回来,想趁着金融危机的风在中国稍小一些,赶紧骗一骗国内的有钱人。
他说话还是那样不着调,逗笑阿夜好几次,可是笑过之后,阿夜终于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既然黄石山在国外,陈佳煦也出国了,黄石山会不会有他的消息?
这么一问,黄石山顿了顿,说:“这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他去治病了,这也好久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马上就回来了是什么时候?
陈迅是陈佳煦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她的葬礼,他真的没来吗?
阿夜不知心里什么滋味,只仿佛有个窟窿,什么情绪都掉进去。
马上……她也每天都在告诉自己,他马上就要回来了,马上……等,无休止,不等,她还能怎么办?
黄石山看她这样,心里也难受,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都咽下去。
葬礼结束,呼啦啦里面走出许多人,黄石山看到,慌忙站起来,说送她回家。阿夜失魂落魄,摇头道:“不了,我自己回去啊……”
她一直走出陵园好久才打到车,司机问她去哪儿,她脑中一片空白,最后竟报了棉纺厂的地址。
三年了,失去陈佳煦的消息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个时候,她想回去看看。讨一些回忆,支撑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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