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东深出口气,以前他并没有想象过原来高考也是如此暗无天日。
“然而有些却不尽人意,平时努力考的好的学生那天不舒服或是心情一紧张发挥失常,就只能与大学失之交臂。只是那时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们,因为他们是失败者。
你说这公平吗?”
不公平!
然而又能如何?高考只看结果不看过程,那些人也只能活该自认倒霉。
“你听老师说过高考改卷吗?别的不说,我就谈谈作文。我们最少需要花费一个小时构思然后再把它写下来。除了立论,确定一个中心外,还需要文采。就不说我们需要写的东西已经被限定(详见:韩寒),就算我就切合题意地写下来,老师批改需要多长时间你知道吗?不超过二十秒。十几秒是什么概念?就算是我自己写出来的也看不完。老师不是神,偏偏他们在这十几秒钟的时间里不但能抓住思想情感把它看完,还能领略其中的文采并评判出分数。你能吗?”
陈亚东沉默,他已经无话可说。
“最可悲的是:再好的立论,再新颖的题材,再精辟的分析,这些全都是用一个分数来衡量。除此之外一文不值。学生的心声就这样被他们无情地蹂躏,残忍地糟践!
这本身对学生就不公平,又何谈其他?!”
刘伟又仰头喝了一口酒,虽然在地上排了三水个酒瓶,可是在他眼中却看不到一丝醉意。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条理也很清晰。
他愤愤地又说道:“当然还有其他!”
“分数是决定一个学生能否进入大学、进入什么层次大学的硬道理。但分数并非完全从考场上得来,分数还可以‘加’。10分、20分的并不显眼,可加到高考头上那就非同小可,它具有点石成金、度化人生的神奇力量。所以,有条件加分的,铁定了要加;没条件加分的,创造条件也要加。
高考奉行“分数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试卷上考了多少分,能上什么样的大学,这都是一清二楚在那里明摆着的。虽说唯分数论未必是什么妙计,但起码在维护教育公平上还差强人意。可那个额外的加分政策就没个准头了。在现实操作中,它已经悄然侵蚀教育公平了。”
不可否认,这是事实。
“能享受这一项照顾的总是少数特殊的考生,例如省级三好学生、省级运动员、奥数获奖者、小发明家、少数民族等等。问题是,世间360行,行行都有牛人,你为这一行的牛人加分,也得给那一行的牛人加分,否则就不公平。你数学学得好,我还作文写得棒呢;你身体强壮,我还嗓音优美呢。可在加分政策中,又没有规定给有任何一项特长的考生加分,于是不公平就产生了。奥数获奖者加了分,作文获奖者没有加;小发明家加了分,小歌唱家却没有加。
我们是来自贫困落后地区的学生,我们没有条件参加奥数培训班,没有条件开展发明创造,我们属于教育上的弱势群体,理应是优惠政策帮扶的对象。而实际上的受惠者竟然是那些原本处于优越教育环境的学生,这不是有意拉大教育的差距、制造教育不公平吗?”
陈亚东还是笑了,嘲笑,但不是刘伟。
“因为享受加分照顾的是少数考生,加个10分、20分对高考来说又是如此重要,一些没有加分资格的考生家长开始“创造条件”了:弄虚作假。不用说,这又是一些有钱有势者,离权力最近,或者赎买权力,上下其手,颠倒黑白。少数民族考生可加分,于是就有人更改民族成分;三好学生可加分,于是就有冒牌的三好学生;小发明家可加分,于是就有成人帮孩子“发明创造”。结果是苦了那些真正有资格享受加分的考生。不必一一举例,现实中已经上演的够多了。
无法改变最基本的事实:加分就其本质而言,就是赋予一些人“特权”,人为制造个人命运的巨大落差。而事实也一次次证明,有些高考加分,在一些地方已完全异化为权势家庭的“寻租”。
正如裸考学生们所说,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却不知不觉地输在‘终点线’上,高考还未开始,别人20分已顺利到手。高考加20分在把一个人带到天上的同时,也把另一批人打入地狱。”
“起点的不公是最大的不公,而加分却又在一次又一次强化起点的不公。打拼改变命运,奋斗成就未来,通过教育、就业、个人努力等正常渠道向“上”流动,是我心中的梦想。不可能让每个怀有梦想的人坐享其成,然而公平可以为为每一个社会成员提供机会,以机会的平等催生其它的平等。但是当这种梦想变成了镜花水月,当起点不公成为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如果说这对我们意味着绝望,那么对社会又意味着什么呢?”
“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人都是自私的,都在为自己着想。我也如此。当不公平满大街都是,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什么的。可是有些不公平却只会降临在少数人头上。而这部分人,比任何一个苦逼学子更感到心酸。
十二年的努力最终以一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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