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碎屑阔步而去,屠尽头也不回。
……
女子半蹲在孩子身前,轻轻抚着他的头,眼中含泪,亦含愤:“天儿,你可曾记住娘亲的话?”
屠天伸出小小手掌,替娘亲擦掉眼泪,铿锵有力地说道:“娘亲,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很快,孩儿就能保护娘亲了。”
“好!好!”女子欣慰而笑。她对这个破茧重生的孩儿有着无限信心,虽然他依旧只有五六岁样貌,三年来未曾长大分毫,但论心性,已然是一个有勇、有谋、有担当的小男子汉了。
……
屠天被迫与母亲分开,母亲搬回慈宁堂,仍是名义上的第一夫人,大着小妾们一头。但她足不出户,还是像四年来那样,幽居在小小庭院里,过与世无争的日子。而屠天则被父亲遣送到了一座军营,每月只有一次机会能回将军府看望母亲。他的身边常伴两个老奴,那是屠尽精心为他挑选出来的“恩师”,刁钻恶毒,刻薄寡恩,每时每刻都在给他灌输歪理邪念。
屠天听之任之,只把他们当成苍蝇,除了点头摇头,一字都懒得应付。
某一日,屠天同士兵们练刀完毕,从练武场返回自己的独立营帐,下令支开两个如跗骨之蛆的老奴,独坐在简陋营帐中,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忧色。
“我的身体为何总也不见长大?这样还如何保护娘亲?即便我有能力杀人又如何,他们还是不会对我产生敬畏的。这副容貌只会让他们轻视,难以震慑住任何想伤害我与娘亲的人。长大,我必须长大!”
“娘亲说,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中了世外仙人的仙法,看来想要解决问题,仍需从仙法上着手。可怎么才能得到仙法秘籍呢?屠尽看得我这么紧,想要去修仙门派拜师学艺想都不用想,他恨不得我一辈子都碌碌无为,浑噩到死呢。”
“常听两个老兵痞子吹牛,说银雪国再往西北有一片广袤的山脉,号称昆崚,是一处修仙圣地,那里有许多个修仙门派,只是平常人根本寻觅不到,除非他们招收新弟子时才会显露人间,广开山门。我难道要去那里碰运气吗?可是如何能从屠尽的监视下溜走呢?不,不行,我若偷偷溜走,他一定会为难娘亲的。”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屠天苦思冥想一整个下午,当夜幕降临时才被咕咕叫的肚子吵醒。食不知味地随便囫囵几口,踏着满天繁星走出营帐。自然,两个老奴远远的躲在暗中盯着他。
屠天吸了一口清冷空气,闭上眼睛,握拳自语道:“说不得只好再做回恶少了。恶人才能无所顾忌。我需要大张旗鼓地胡作非为,利用将军府这块招牌挡灾,说不定真能得到我需要的东西呢。”
“唉,想来娘亲必有苦衷,许多话连对我都不能说,可以确定屠尽不是我的亲父,但他肯定也有所顾忌,不然何须如此麻烦,一刀把我杀了岂不一了百了?他定是不敢杀我,还要护我周全,只是不想让我成器罢了,哼,那我何不索性顺了他的意,让他安心些呢?”
打定主意,第二天,屠天带着两个老奴,还有十个面相狰狞的兵痞,策马离开军营来到一个小镇上。
“你们给本少爷听着,挨家挨户地搜,在天黑之前本少爷要让这里所有的狗都出现在本少爷的脚下!”
那些人听了面面相觑,但不敢不从,马上开始行动。一时间,镇里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养狗的人家听说是屠尽将军的长子复出,全都心惊肉跳,敢怒不敢言了。银雪国人谁不知道这个爱出风头、仗势欺民的小恶霸?三年前就在银雪城里搅风搅雨无人敢管,后来听说被仙人惩戒变成了傻子,百姓们可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呢,却不想今日又听到了这小恶霸之名,真是一个噩耗。
屠天很有自知之明,拎着把刀,骑在马上沿着街道慢悠悠地闲逛,嘴角浮着一缕邪笑,恶霸姿态淋漓尽致。
“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们瞎眼了,没看到这个草垛子挡了本少爷的马么?还不快给本少爷搬开?”
……
果然,天黑前,屠天的脚下爬了满满一地狗,老掉牙的、刚会爬的,黑毛白毛,五花十色。这些狗都被灌了药,委靡不振,蔫蔫地瞪视着这群恶匪。
屠天从一个大石碾上跳下来,鼓掌道:“好,好,回去后各个有赏!把所有会咬人的狗都给本少爷带回大营!”
“啊?这个……大少爷,”一个老奴十分为难地道:“狗,都是会咬人的!”
“唔……那就把所有看起来特别凶狠的狗带走,其他的……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就都打了牙祭吧。”
“得嘞!”
十个兵痞子一听,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跟着这位小不点少爷混,果然比在呆在军营里舒坦的多。
三下五除二,十几条长相凶狠的狗被捆了四蹄,绑上马背。而后几条肉相颇佳的狗,被原地宰杀,剥皮挖脏,借着村民的锅灶煮成了香喷喷的狗肉。
一吞胡吃海喝后,兵痞们酒足肉饱,护着屠天回返军营。后来军营便多了一个特殊的地方——狗营!单门有人调教它们,遵照屠天的意思是,要把它们变成了见人就呲牙咧嘴,想扑上去狠咬几口的恶狗。
时日不长,屠天再次出营。这次又多带了十个兵痞,还带了百十来个特意让军营铁匠打造的小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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