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後,我变成一坨烂泥,奄奄一息的被打趴在地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表姊在殴打我的时候还有余力变换掌拳的应用,要害就用掌拍,不是要害就直接用拳头揍下去,最後ok一击还是在脸上,而且打在相同的位置。
「呼……畅快多了,果然还是打人比较有感觉。」
她随性的倒在我侧边,拆下手上的绷带,一手贴上我的头,使劲的搓了搓。
「以前一直觉得你立志当老师是件很诡异的决定……这麽强悍的格斗天赋不去打拳真是可惜了。」
我使劲的翻过身,懒洋洋的看着天花板,活像条将死的狗。
「其中有部份是你的缘故喔,以前交你功课的经验,不知不觉变成像使命一样的东西,然後就变现在的模样了。」
平塚静怀念的眯起眼睛,思绪飘到在外的那段日子。
「也是,表姊以前就很热心了。」我点点头,虽然暴力是硬伤,但不可否认平塚静的热心带来的人格魅力……虽然还是交不到男朋友。
「那麽,关於羽川家的事情……」
她俐落的坐起来盘腿,用手撑在背後的地板,换了一个轻松的谈话姿势,直接开口说到:
「最近,我在辅导时间对她提出申请保护令,以及社工帮助的建议,她却认为,状况不足以需要以「家暴」来定论,毕竟『怒气下的错手伤害』和『长期行为伤害』要有所区分……而且据她个人陈述,受到伤害也仅只一次而已。」她的像吞了苍蝇一样皱起眉头,顿了顿继续说:「那次的伤是父母吵架,因为父亲的言行不当而插手,不小心被泼及……一家三口的关系从很久以前就愈发僵化,到现在形同陌路,同一个空间,三种生活,而当我问到:『为什麽没有属於自己的房间?』,她却只是笑了一下,然後说:『不可以再为他们添麻烦了,所以我没要求。』……该说她善解人意,还是单纯的掩饰……我根本无从判断……」
平塚静垂下头,莫可奈何的叹了一大口气:
「她微笑着否认家里状况,而且句句在理,又毫无委屈……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管闲事,还是在履行教育工作者的义务了……」
静静的听完表姊的叙述後,我沉默了好一阵子,这麽说起来,似乎已是无计可施了。
确实……我理解的羽川翼,是个站在道德公正极端点的女孩。
正确的时候给予肯定,错的时候给予纠正,就算是上课老师的错误,或者流氓随手乱丢的菸蒂,她都会毫不留情的给予指责……我被她这样的个性深深吸引,却也为她这样的直白忧心。
因为人这种生物,都好面子。
过於正确的她,因此难以与人相处,所以在认识我之前,一直与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或许只有不说谎的雪之下、敢无时无刻直视自身缺点的北村,以及不知道为什麽喜欢上她……这种个性的我,能够以「朋友」的身分与她相处吧。
「那麽,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没发表任何感想,表姊看着我,感觉相当意外。
「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她疑惑的问我。
「我能想的,我能做的,并没有比你多多少啊……」
我苦笑,就算想做,一介高中生能有多大作为?把她爸妈痛扁一顿?用自己的理论去影响?假设这些举动能让羽川幸福的话,我会比任何人都积极。
但我们都知道,现实没那麽简单。
我将那原本「自以为」的「办法」,原本要向表姊提出的解决方法,深深的锁在心里面。
果然,太天真了……
我闭起眼睛,静静的想着羽川那张温柔的脸,心里泛起一股酸涩感。
「身为一个朋友,我为自己无力改变感到羞耻不甘,但羽川既然那麽认为,强迫她接受我的想法,或者表姊你的做法……并不正确,那麽,只能思考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做些什麽……」
我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坐起,一敲胸口说。
「我只知道,我绝对不会在她求救的那一刻袖手旁观,赌上我身为挚友的身份,也赌上我身为男人的身份!」
这是我对身为戴秋克这个人——的灵魂做出的保证。
表姊看着我,良久不语,充满女人味的脸上在最後勾起一抹笑容,比那可怕力量相对精致的手摸上我的脸,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没有遵守的话,表姊我会把你往死里打。」
「……你要用这种表情说话,就请用相对温柔的语气,不然就别讲了。」
表姊像是看见我的苦瓜脸感到有趣般,噗哧的笑了出来,滑过脸颊的指尖也盖上我的黑发,使劲的搓揉。
「你总是那麽温柔呢……」
我微微苦笑,按上表姊的小手,将它移了下来。
「我只是……不喜欢看到别人不幸罢了……温柔什麽的,太抬举我了。」
為什麼這個形容一天會聽到兩次呢。
我一點都不溫柔,我不希望他人受傷的想法,只不過是自己以前被人玩得傷痕累累,所產生的反向意識。
就像看見在哭泣的自己,很自然的想要扶一把,我認為這不是溫柔。
只是在幫自己。
羽川這件事,也是一樣……的吧。
表姊看著我的側臉,似乎在猶豫,三番兩次躊躇,最後還是開了口:
「阿秋,你對羽川……」
「是朋友喔。」
我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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