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地牢里一如既往的充满臭味,云川走到洞口,用石屑在最靠左的一根铁阑珊上刻下一道痕迹,这已经是第十五天了,每过一天他就在铁阑珊上刻上一道。地上流水的石槽里黄白之物已经慢慢淡去痕迹,臭味也在逐渐消散,地牢里“住户”很多,大家习惯性心有默契的在天亮前解决拉撒问题,让“居住”环境不那么糟糕,十几天过去,云川慢慢适应了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云川靠在一处地势略高相对干燥的墙角坐下来,狮子每天清晨例行性的咆哮响彻地牢,一个精壮的守卫按列走进来分配食物,之后地牢里显得格外安静,他反而有些怀念那只狮子的血盆大口,只是实在没有勇气逗弄它,这十几天的时间他已经见过一心求死的囚徒饱了狮口。寂静持续到中午,云川听到水槽的出口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动,他走过去,一个小小的兽皮包裹被塞过来,几根瘦弱而苍白的手指快速的退回到洞里,兽皮上系着一跟细细的布条,像是刚刚从衣衫上撕裂下来的。
云川贴着阑珊观察一下外面,过道里很安静,他把兽皮打开,里面有一枚小小的石碳,兽皮上面用石炭写着几个纤细的小字:你是谁?因为什么被囚在这里?
云川在兽皮上写下:“我是吉尔特人,沧月山中的一个小猎户,因为无意中捡到一块红色的宝石被他们抓来的。”他学着那人的方法从衣服上扯下一丝布条,系在兽皮上,轻轻拽动一下,那边会意的拉回去。
那边安静了一会,过了很久,才轻轻的拽动一下布条,云川拉过来的之后,兽皮上原先的那行小字下面多了几个字:“你愿意帮我逃出这里吗?也许会死。沧月秀”这一次上面看起来很郑重的附上了名字。
云川不知道自己突然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求生的本能让他凑到洞口轻声说道,“我愿意,我叫白云川,我想我很难活着走出这里了,死不过是早几天迟几天的事情。”停顿一下,想着那个秀气的名字又问道,“你是女人?”那边传来不知其意的咳嗽声,云川觉得这样冒昧的问题非常不礼貌,急忙转移话题“需要怎么做?我似乎很难帮的上什么?”说完这些话,云川才下意识的往过道里看去,奇怪的事,并没有传来正常的狮子示威性的奔跑和咆哮声。
那边拉回兽皮,再次传过来的时候,上面有很大一段篇幅:因为一些原因,每个月的今天狮子都会离开一天,看守的人会独自送食物进来,我被囚禁在这里七年,这种情况还没有出现过例外。我们只需要设下陷阱杀死守卫,就可以拿到钥匙。我们要在今天狮子回来之前把陷阱弄好,然后等一个月的时间。
云川捡起一块石屑用力扔向过道深处,片刻之后,过道里依旧安安静静,确信他所说的事实,“怎么设置陷阱?”云川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刚才高了一点点。
手帕上的传来的字:“用布条拧成足够结实的细绳,我会把守卫引进地牢,在我把绳子套上他的脖子后,你只需要在洞口那边用力勒紧。”
云川:“这个方法简单有效,你在这里七年了,我是说,你应该有很多机会这样做。”
手帕:“你是我第一个邻居,旁边的地牢一直是空的,我一个对付不了守卫的,而且一次失败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做了。”
云川:“我怎么确定勒紧绳子的时机?”
手帕:“我会大声的咳嗽。”
云川:“好,我来做绳子。”
身上兽皮短衫的下面是布制的衬衣,云川把它们一条条撕下来,然后拧成结实的细绳,从洞口塞过去,等那边做好绳套,把需要用力的一头又塞回来,然后云川用碎石巧妙的把绳头隐蔽在墙角,一切就绪后,云川内心里莫名的有一点点将要逃出生天的兴奋。
非常简单的陷阱,但做起来却花费了很长时间。
天黑的时候过道里再次传来狮子狂怒的咆哮声。云川蜷缩在那相对干燥的墙角,兽皮短衫下支离破碎的衬衣,无法抵挡侵袭入梦的寒意。
一天天过去,云川依旧每天在阑珊上刻下一道代表日子的痕迹,从最初有望逃生的兴奋,到害怕失败的恐惧,喜悦、慌张、焦虑各种情绪在脑海翻腾呈现,也许没有那一丝生的希望,云川反而能平静的面对注定的死亡,这种等待中的煎熬超过了曾经任何一次狩猎的考验。
终于这一天到来,地牢里阴暗的清晨,云川蹲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胡子拉碴的脸颊,呆呆的望着隐藏绳子的地方,一夜未睡的双眼赤红发黑,狮子的咆哮声也没有把他从迷茫中唤醒,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送食物的守卫提着重重的水桶和一大包食物走进来,看到云川的样子,他似乎见惯了这种囚徒对死亡的顺从模样,并没有顺着他的目光去探查墙角。只是不耐烦的把水罐加满,食物随便的往地上一抛,向下一间地牢走去。
然后不知道他看到什么,慌慌张张跑出过道,过来一会,拿着一串钥匙回来,似乎很紧张的样子,钥匙哗啦啦的响了好一阵子才打开牢门。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过来一会,那边突然传来一连串大声的咳嗽,云川好像麻木了,直到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声喊他的名字“白云川”,他才回过神来,抓住绳头拼命的使劲拉扯,绳子越绷越紧,过了一会,绳子啪的一声竟被扯断了。云川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然后才看见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出现在过道里,麻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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