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快到年关的时候,总有要债人到欠债人家里,催逼债务,清算一年所得。
就跟过关似的,所以才有年关的说法。
该不是快到年关了,王地主家前来追债,老王家人还不起,他们就把这些男人都吊树上了吧?
可是——
乐儿又看了看做在树下太师椅上,披着贼厚实黄色裘皮大氅,喝着热乎茶水的地主家大少爷和小胖子,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妈的,砸了老爷的花瓶,还敢赖账,看老子不揍死你!”
乐儿还在猜想到底为什么,王地主把老王家人吊起来打呢,就见,胖管家又抡起鞭子,朝着王有功荡在空中撅起的肥屁股就是狠狠抽下。
“哎呦——不怪我,不怪我,是老二,是老二没接住啊。要打,打他!”
王有功忙凄厉的惨叫一声,却没忘习惯性的把责任推到王有喜身上。
哦,怎么又有花瓶了?
这话,更让乐儿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暂时没动,打算搞清楚情况,再现身救人。
“不要打我大儿子啊,要打,就打那个丧门星老二!”
可没想到,没等乐儿捋顺关系呢,又听得嗷唠一声喊。就见人群这边,一个后脑抓髻,头发枯黄的老太太哭喊着往前扑去,想护住挨打的大儿子王有功。
却因为是小脚,动作颤巍巍,脚下软绵绵的毫无力气,被一个壮实的家丁一挡,咚的一下又跌坐回去。
额,这不是奶奶宋氏吗?
乐儿这才发现,宋氏王菊花,还有赵氏,还有三叔新娶的媳妇李二妞,以及自己的娘亲安氏和大花二花她们,都在人群里呢。
只不过,她们没有被地主家家丁捆着,而是都被人看着,押在人圈里面。
或跪,或站,或者在那里不停的抹着眼泪哭泣。
只是因为开始被人群挡了一下,又因为是在晚上,火把光线昏暗,乐儿开始,竟然没有看到她们在哪里。
只是,这事儿越发云里雾里,让人搞不懂了。
“小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赶巧,乐儿的身边,就站着隔壁邻居家的小云和李奶奶,乐儿就拉着她们的衣服,忙悄声问道。
“哎呦,你咋还敢回来呢?”
没想到李奶奶一看到乐儿,就是一惊,忙把她给拉到身后去藏起来。不敢让王地主家的人看到乐儿。
王地主把老王家的人都给抓到打谷场去了,还嚷嚷着要抓光老王家所有人。这要是让他们看到乐儿,准得也把她给抓上去打一顿。
小云就趁机,悄悄告诉了乐儿事情的原委。
原来,昨天上午王地主家放出风声来,说要在村里找几个有力气的佃户收拾一下院子。愿意给前来帮工的人,一人二十文铜钱一天的工钱。
佃户们一听,二十文铜钱一天呢,可比在县里打苦工出大力赚的钱还多出不少呢!
于是,都欢喜的,蜂拥去报名。
王老汉知道了,也让在家里闲散的几个儿子去报名帮工。
因为,到了冬季,地面冻得邦邦硬,不能种粮食啥的。
汉子们都没活干,天天在家里闲着呆着。
这样,只出不进,老王家人还都挺能吃的,粮食就日渐减少,让王老汉和宋氏心疼得要命。
还有,四儿子王有财那里,又伸手要钱了,说私塾里要统一订购书籍,都是来年考童生用得上的,必须要交。
这些的开销,就让王老汉和宋氏他们头疼的要命。
这一听说王地主家要招力工去帮忙干活,还能一下给这么些工钱,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
催着喊着,硬是把自家几个儿子都赶去报名,想好多赚俩钱,过个肥年。
等儿子们都去了,王老汉想了想,觉得他还没有老,身上也有把力气,竟然也兴奋的,挥着烟袋杆子,跟了前去。
结果还真巧,王家父子几人都被挑中了。
可没想到,这一进王地主家,就出大事儿啦!
进了王地主家,别人都安排着或者去园子里拔草,或者去马廊里铲马粪。没风没险的。
老王家父子几人倒好,竟被安排进地主老爷的客厅,去搬抬家具去了。
搬就搬呗,可没想到,王老汉和王有功在搬动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的时候,竟被人在后面猛然推了一把,结果,就出事儿啦!
随着瓷器的碎裂声,刚才还没俩人的客厅里,竟然一下涌进好些人来。
那些人就指着地上的碎瓷器,异口同声的说,是老王家人打碎了地主老爷最心爱的景德镇精品瓷器,赔吧!
就把老王家父子几人给吓得面色惨白,面面相觑的,谁也想不到来帮个工,还弄出这天大的祸事来!
不过,砸坏了人家的东西,还被众目睽睽的这么多人看着,总是赖不掉的,王老汉爱面子,只得硬着头皮问起赔偿价钱来。
同时心里还侥幸的想,家里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盐罐子,破盆子的,也就值几文钱一个,这个大花瓶,估计再贵也不过几十文钱吧?
可没想到,王地主家的大管家却冷笑着说,这个瓷器可贵重着呢,还是老爷最心爱的东西。从景德镇买来的,是精品中的精品,一个最少价值五十两银子。
要赔,就赔五十两银子吧!
闻言,可就把王老汉给吓的,丢了烟袋杆子,差点昏倒在地。
让他们家赔偿五十两银子?
老王家穷的叮当做个响,早先为了十两银子,就差点卖儿卖女,家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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