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已经看出点端倪,忍不住对着渐行渐远的一人一骑啐了一口:“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玥没有多说,却是吩咐轿夫转了方向,继续往西岭山上而去。
轿夫们得了比平时多好几倍的赏钱,自然主人家说怎么走就怎么走了,因此抬着软轿喊着号子跑得健步如飞。
好在秦玥的这具身子骨儿虽小,却因为从小锻练的缘故,身体素质很好,也还能勉强跟得上轿夫的步伐。
他们如愿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山顶。
那座十二年前沈瑾借宿过的庵堂也还在,只是比当年更显破旧和颓废。
老庵主也还是当年的老庵主,当然她并不知晓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体里,住着的是十二年前那个惊才绝艳女子的灵魂。
她单手合什将这一行远道而来的客人迎进了厢房,又让唯一的徒弟送来茶点和素食。
如果不是非有必要,秦玥实在不想再次踏进这座庵堂。
现在面对满桌精美的素食,她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倒不是因为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因为当时当事对她来说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到现在时过境迁想来,竟全是伤感和悲哀。
因为这里曾经是沈瑾和凤琛的灵魂交融之所。
虽然在世人看来,在出家人的清修之地做那样的事实在有违道德。可是在当时的他们看来,正因为这里是不染尘垢的洁净之地,才匹配得上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往事不堪回首……
皇上终究为燕渊堵住了朝臣众口,并当众封了他轻车都尉的虚职。
燕渊平静的受了。
众朝臣不明所以。
皇上也不解释,反而议起同州的战事来。
如今同州的战事仍然吃紧,邸报频频传回京城。
李老将军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但毕竟年事已高,指挥起来渐渐力不从心,如今竟全是凭着同州城池的坚固据险顽守。
继龙禁卫统领赵诺领了一万龙禁卫前去增援之后,皇上又接连调派了约五万东路大军前去同州。
加起来,总共投入到同州作战的将士已逾二十万。
算得上是皇上登基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了。
皇上望着底下朝臣们苦瓜一样的脸,只觉心里的那口浊气吐不出来又回不去,卡着实在是难受,不由皱紧了眉,点了新任兵部尚书何恒的名字。
“何爱卿,你来说说,现在要怎么办?”
何恒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当时是硬着头皮接了这道犹如烫手山芋的圣旨的。
若要搁在平时,任谁都愿意接受这个肥缺,可现在非常时期,接了兵部尚书的位置,是要解同州之危的。如果同州吃了败仗,那他这个新任的屁股还没坐稳的兵部尚书也要跟着倒霉。
但是皇上既然点了他的将,他也不得不拿出个章程来。
因此,何恒应声出列之后,就直接禀道:“微臣是想,咱们可以派两万精兵,直接从西冥国借道,北上凉州,再由凉州一路往枣州、伯州迂回。这样一来既可以收回我们被占的城池,又可以彻底断掉胡蛮子的粮草,如此两面夹击,不愁打不死这群胡蛮子!”
何恒话音一落,众朝臣不约而同眼睛一亮,继而频频点头。
的确是好计!
连皇上也不得不这么认为。
他早已经和燕渊仔细商讨过了,这个计策是可行的。西冥国的国瑞雅本来就欠他一个大人情,也该到了让他还的时候了。不但要从他那里借道,顺便还让他借点兵将就更好了。
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谁去西冥国才合适?谁又有能力胜任这个既能借到道又能借到兵还能领兵作战的艰巨任务?
有资格老的朝臣当即想到了曾经的紫衣公子沈瑾。
可紫衣公子毕竟只有一个,他已经死在当年的长许大战中,从此世上再没了紫衣公子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
皇上当然也想到了她,心里忍不住一阵疼痛。
此时此刻,他不但想到了她,也想到了当初在西岭山顶那个旖旎而美好的夜晚,想到了她在他身下抑制不住的呻、吟和呢喃。
她是那样美好的一个女人!
可是自己,自己终究辜负了她……
朝臣们见皇上面色有异,一时也拿不准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何恒心里也有些忐忑。
这个计策虽然在他心里过了好多遍,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该举荐谁去做这只领头羊。
燕渊倒是想去,可惜他伤势还没好全,又因为老王妃的事暂时还不能离京。且已经收到那人的传信,约他今晚子时在城北的沈氏旧宅见面。
站在朝臣队列后面的萧潜当然也想去,可是他得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藏起来,既不表态也不附和。
照如此议下去,自然会有人提他的名字。到时他再欲迎还拒,总比自己傻乎乎跳出来自荐的效果要好得多。
他笃定皇上最后一定会让他去的。
果然,朝堂上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之后,有朝臣站了出来,“皇上……臣提议,派萧统领出使西冥国。萧统领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又与那西冥国国君交好,精通武艺又好谋略,是最合适的人选。”
被朝臣这一声提醒,皇上才攸然回过神来,顿觉有些尴尬,忙略低了头右手捂在嘴上轻咳了两声。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朝堂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到那些事,实在亵渎了瑾儿的灵魂……
当又一个朝臣站出来举荐萧潜的时候,他才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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