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的红烛心形还只是小心意的话,此刻的玫瑰心形便也算得大心思了。
毕竟京城里除了沈王府,再没有其他地方种植了这样的名花。可即便是沈王府,此时此季也并不会有。
玫瑰的花语是爱情。
那曾是凤琛与沈瑾的秘密。
犹记得那次在沈王府,她和燕渊夜里欣赏玫瑰园时,燕渊也说过关于玫瑰的花语,还说每一朵花皆代表不同的心意,那时还提到过他的母亲。
此刻,燕渊奉上心形玫瑰,表达的自然是他的爱意。
凤琛没做到的,他却做到了。
不是不感动的,可是秦玥什么也没说,忍着心头的涩意噔噔噔地上了三楼。
燕渊想要拉她都没拉住,不由摇摇头,抬脚跟了上去。这丫头哇,就不能多停留一会儿,好好享受这番美景嘛。
三楼里的景致虽然不算精彩,可也引得秦玥流连了许久。因为这一层里存放着叶氏家族的秘密,是燕渊前些日子尽心搜寻得来。
关于凤璃紫钗的秘密,上面记载得非常详细。
燕渊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五儿,答应我,留下来…”不待秦玥回答他又似笑非笑地说道:“或者,我应该跟你一起回去。”
呵,回到异时空么?
秦玥失笑,在此之前她虽然早知道可以凭着凤璃紫钗回到异时空,可从来没有动过回去的念头。
燕渊,难道他想去?
其实以他的身份,应该也是能去的。毕竟他身上还有叶氏四分之一的血脉呢。
“上面,你还准备了什么?”秦玥一边说,一边兴匆匆地拽了燕渊上楼,似乎有些后悔刚才进来时并未留意这塔楼到底有几层,不会每层塔楼都给她留了惊喜罢?
燕渊的神情微有异样,不过也还是跟着她的步子站到了四楼门口。
四楼里并没有如花盛景,也没有旑旎烛光,只余了一份短笺,在孤灯暗影里随风摇曳。
秦玥走过去拿起,短笺上只有短短八个字:前情勿念,今世长情。
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还是…告诫?
秦玥神情微怔。
燕渊这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认真说道:“我们都应当如此。”
秦玥几分茫然,几分犹豫。
燕渊忽然抓住她的手,道:“五儿,我不许你有异心。”
语气不容置疑。
“哦…好…”秦玥自己也不知回答了什么,只想当然地点了点头。
燕渊神情顿时一松,拥着她道:“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秦玥下意识地笑了笑,她的心思其实还没回缓过来。
令她大感讶异的是,五楼里的景致与下面几层有了明显的分别。大厅里有床,有榻,有桌,有椅,有几,还有妆台。
床榻上还铺着锦被,两边被玉燕金钩高高挑起的锦帐;桌上摆放了杯盏,精致玉瓶里插着一束美人蕉。美人蕉早已经枯萎,艳艳的红褪成了黑灰。
妆台上的珠钗还泛着流光,香膏脂粉堆砌一旁。
边上高柜里挂满了华裳,琳琅满目让人移不开眼。
这里显然是某位丽人的起居之所。只是时间仿佛隔得有些久了,又好些日子没人打扫。以至于所有的摆设器具都蒙了尘灰,入鼻的也都是一股子尘封的霉味和灰味。
燕渊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眸子晦暗不明,良久才淡然说道:“这里,曾经是我母亲的起居之所。”
秦玥蓦地抬头,眼里闪过一抹讶然,随即又有几分了然。
不待秦玥说话,他已经转身往六楼走去。
与五楼略有不同,六楼仿佛是婴孩的住所。
不用再问,秦玥业已明白住在这里的婴孩是谁。
燕渊并没有进去,只在门口停顿一瞬便直接上了七楼。
身份尴尬如此,他心里必然不好受啊…
秦玥暗暗摇头,她心里也不好受,爱乌及乌嘛。
七楼八楼厅内空空。
九楼,这已经是博塔的最高一层。
里面的空间并不宽阔,正中一张八仙桌上,摆放了一个大大的“心”型蛋糕,蛋糕上插着蜡烛。
一如她在同州沈福楼里的生辰宴一样。
除了插着蜡烛的心形蛋糕,桌上还摆了两副碗筷,一对做工并不精致的高脚玻璃杯和一壶红葡萄酒佳酿。
燕渊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响起,神情萧瑟凄凉,“这座博塔,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
仿佛很有些难以启齿,燕渊顿了片刻,咬了咬唇,才带着嘲讽般的笑意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母亲是前朝公主,当年燕氏亡后,皇室后妃们或自杀或被杀或被掳,总之都没什么好下场。我的母亲也随在宫婢中被关押,后来被…被仁曦帝临幸,所以有了我……”
下面发生的事不用燕渊再说,秦玥也已经猜到。燕妃毕竟是前朝公主,仁曦帝自然不好将她带进皇宫,所以就将她安置在博塔,做了他的私人禁、脔。
所以前世沈瑾并不清楚燕渊的存在,更确切地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怕凤琛也是入主龙庭之后才得了消息,为遮掩皇室丑闻,被逼着杀了他的母亲,后又在档案里记载了他的生死。
秦玥忽然上前抱住他,小小樱唇覆上他冰凉的唇,点了一点,眸子里腾起水雾,“别去想了,你母亲这一生虽然不幸,可是你现在有沈老王妃,还有我,所以你会比她幸福。”
“五儿……谢谢你!”
燕渊微微俯身搂住她,右手下意识地理着她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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