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院里,老太太听刘嬷嬷说了此事,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府里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少,可从没生过这样的怪胎,只怕不是好现象,搞不好会坏了秦府的运势。
这女人,真是个害人的。
老太太气得狠了,扶着罗汉床的把手不住地喘气。
刘嬷嬷忙上前帮她顺气。
好半天,老太太才缓过气来,吩咐刘嬷嬷道:“去,把老三媳妇叫来!”
刘嬷嬷应了声,又折回到清丽阁传话。
宋氏本来等着看三房的笑话的。
哪知苏氏落胎了好些天,老太太非但没有拿掉江氏管家的权力,还将库房的钥匙给了她,同时让苏氏搬去了苦寒院,说那地方清静,适合调养身子。
秦媛几次在老太太面前为苏氏求情,皆被老太太驳了回去。
宋氏算是看出来了,老太太这是彻底厌弃了苏氏,为着秦苏两家的脸面才没有休了她,只怕以后再难出头了。
秦玥这些天都表xian得低调,上晌随着叶先生学习,下晌便窝在皓月阁里看书。
那晚苏氏出事的时候,她听到了动静,却没有出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待到第二天吴嬷嬷将详情说给她听的时候,秦玥才吃了一惊,继而便笑了。
听吴嬷嬷形容的样子,八成是个葡萄胎。
原来不待她出手,那苏氏就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她也真是个点背的,好不容易怀了一胎,居然是个葡萄胎。
也难怪老太太要将她打发到苦寒院去,多半是觉得兆头不好,不吉利。
秦玥自然不会好心去帮苏氏说情。
那四姐姐不是会闹腾吗?这回且看她还蹦哒个什么劲儿。
秦玥心情舒畅,连带地看叶先生也顺眼了许多。
叶先生并不像别的先生那样古板教学,而是根据她当天的兴致来教。
为了试他的真材实学,秦玥每天变着法儿地要他从琴棋书画讲解到诗书六艺。
叶先生似乎对每一样课程都很精通,但凡秦玥要求的,无不信手捻来,说得头头是道,比当世的大儒讲解得还是仔细全面。
由此,秦玥也不得不佩服。
姑且不论他身份如何,就这学富五车的学问,的确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冒充的,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吧。
心情很好的秦玥去到文馨院。
江氏正好接到沈王府的请柬,邀请她去参加赏花会。
江氏看着女儿,眸子里略带几分犹豫,“玥儿,四月初六的赏花会,你要不要去?”
“老王妃发的帖子?”秦玥仰起明媚的俏脸,问道。
江氏“嗯”了一声。
秦玥想了想,道:“我的伤多亏了陈医师帮忙,怎么也要上门拜谢王妃的。”
“那就去吧。”江氏满脸的不情愿,“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沈王府的人,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为人母亲的,总是害怕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更何况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江氏难免有草木皆兵的惊慌。
秦玥理解母亲的心情。
可沈老王妃,她必须得见。
上辈子没有好好孝顺她,这辈子,是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
母女俩正说着话,段氏领着女儿过来了。
秦玥吃了一惊,好些天不闻窗外事,竟连段氏回府的事儿都抛诸脑后了。
因为段三爷的“病重”,段三老爷的寿辰终究没有大肆铺张,只请了比较亲近的人一聚。秦家除了段氏和秦瑜、秦琬姐妹,还有国公爷和世子也都去了。
段氏因着被老太太夺权的事,原是打算在段府住些日子的,却禁不住丈夫的劝,也跟着一道回了府。
一回府就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吩咐她到江氏这里来拿对牌。
老太太把回事处的事情给了她打理,也算是给了段氏脸面。
江氏无所谓,很爽快地将对牌交给她。
本来这管家的差事她不想揽的,偏偏老太太硬要塞给她。这回段氏回府,她是想把全部事情交回给她的,可老太太不肯。
老太太最近的表xian有些奇怪,总是朝令夕改的,也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段氏拿了对牌就走了。
瑜姐儿和琬姐儿却留了下来,将从段家带回的礼物送给秦玥。
秦玥趁机打探段宸的伤势。
她虽然嘱了秦奋派人暗中照料段宸。可他们也仅知道段三爷已经苏醒且平安,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
秦瑜为着母亲被夺权的事,本来对五妹妹有几分怨怪的,可母亲却要她们好好亲近五妹妹,还说五妹妹命格贵重,不可轻yi得罪之类的话。
秦瑜疑惑归疑惑,还是照着母亲的话做了,眼下五妹妹问起三舅舅的伤势,心里顿时一暖,“多亏了祖母的人参,三舅舅喝了人参汤,当晚就醒了,后来宫里又派了太医,几个大夫一起为三舅舅开的方子。三舅舅服了药后,就一天天地好起来了。”
秦玥听了不断点头,脸上慢慢露出微笑,遂叫青樱去库房拿了两匹上好的缎子送给两位姐姐。
姐妹俩喜悠悠地收下。
此时,秦瑜对五妹妹唯一的那点怨忿也没有了,便很有兴趣地问着苏氏滑胎的事。
秦玥当然不会把苏氏怀了葡萄胎的事情说给她们听,只含糊地推托道:“苏姨娘出事的时候,我早睡下了。吴嬷嬷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去,怕过了秽气。”
在这个朝代,一般妇人的产房,男子和未婚女子都是不便入内的。更何况苏氏是落胎,就更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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