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他提到沈老王妃,脸上再次涌起内疚悲伤的神情,末了道:“老人家身体不好,这件事――还是别告su她好了。”
燕渊郑重点头,“你放心。有我在,她老人家肯定长命百岁!”
皇上便又长叹一声:“唉,终归是朕害了沈家!”
燕渊懒得理会皇上的悔悟,微微倾了倾身子,便转身出了书房。
路过御花园,远远地看到皇后的凤驾往这边行来。
燕渊滟潋的眸子顿时流露出阴霾的情xu,转身便往另外的方向快速离开。
皇后清越的声音徐徐传来:“燕公子,且慢!”
燕渊无奈地转身,眸子里已是平静无波,“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朝御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轻声问道:“皇上,他还在发脾气吗?”
御书房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皇后作为后/宫之主,没理由不知道。选在此时过来,便也晓得皇上的盛怒已经过了,正好以贤妻情怀慰藉皇上那颗痛楚的心。
皇后,她这些年也忍得辛苦吧!
都说帝后鹣鲽情深,谁又能真正理解他们内心的苦痛?
可是,即便她过得辛苦,燕渊也绝不愿施舍一星半点儿的同情。他绝不会忘ji,前世的凤九王爷是如何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背着遗臭的骂名死于皇帝的剑下。
贤静皇后秦璃――她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
燕渊心里恨恨地骂着,嘴角却抿着古怪的笑意,“嗯,皇上震怒,下令让萧副统领彻查!娘娘此时去得正是时候!”
皇后脸上一红,有种被人看出心事的尴尬,轻咳了两声道:“本宫也是才得了消息,就急着赶过来。皇上,他没事吧?”
燕渊笑道:“皇后既是来了,自己去看吧。臣告退!”说完轻飘飘地走了。
皇后气得直跺脚,娇美的脸颊染上一丝薄怒,这个燕渊,真正是无理至极!可皇上纵着他,免了他跪拜之礼,自己这个皇后还能越得过皇上去?
皇后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敛了怒气,端庄贤淑地行到御书房。
推开房门的一霎那,皇后的脸色瞬间变白,然后大叫:“来人,快来人哪!”
听到叫喊声,外面的内侍慌忙跑了进来,只见皇上双目紧闭,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龙袍,样子相当地触目惊心!
皇后顾不得多想,一把冲过去抱着皇上,眼角泪如泉涌,带着哭腔吼道:“快啊!快宣太医!”
内侍们也吓坏了。
好半晌才有胆大的内侍匆忙去宣太医。
不多会儿一众太医簇着太后往御书房而来。
太后的脸色很不好看,看到皇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吩咐内侍将皇上抬到寝殿去,又让太医仔细看诊。
末了朝四周扫视了一眼,便道:“来人!”
门外很快闪进来几个身着甲胄的侍卫。
太后冷冷地开口:“将今儿个当值的奴才全部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后本能地一惊。
听到命令的侍卫应了声“是”,便要过来拿人。
内侍们早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地跪在地上朝太后磕头,嘴里语无伦次地乞求道:“太后娘娘,饶命啊!不关奴才的事!”
“都是燕公子干的!对,燕公子刚才来过,一定是他害了皇上!”
“太后,请您明察!”
“请太后明察!奴才冤枉啊!”
内侍们想着先前燕公子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牵连到自己,没曾想转眼就要被乱棍打死,心里恨他恨得牙根痒痒的,此时自然是死咬着他不放,奢望能让太后改变主意。
太后听得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猛地挥手:“拖下去!”
侍卫忙将这些人都拖了出去,很快门外便响起“啪啪啪”的杖责声,中间夹杂着一声接连一声地哀嚎。开始还有人继续不死心地求饶,渐渐地声音低了下去,不多会儿就连哀嚎声也听不到了。
一qie恢fu了死静。
这是太后回宫后的第一次杀人。
皇后瞪着大大的眸子,跪倒在地,一时间呆若木鸡。
她真是被太后的残忍手段给震住了!
太后睨了她一眼,冷冷道:“皇后,你知错吗?”
皇后默然。
此事她真是冤枉。皇上的咳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里想到这回发作得这么厉害,早知道这样就早点过来好了……
太后又道:“皇后如果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就别怪哀家狠心了。去吧,回凤仪宫里好好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这算是变相地禁了皇后的足了,也算是为那日皇后当众给她难堪报了一箭之仇。
皇后没有争辩,默默地行礼之后就回了凤仪宫。
……
寝殿里,皇上终于悠悠醒转,再次猛咳了几声。
太医们这才舒了口气,可同时心里又蒙上了隐忧:皇上的咳疾真是越来越严z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皇上自己倒不以为意,慢慢地坐了起来,挥手让太医们退下。
待寝殿里再没有旁人的时候,皇上忽然流出了眼泪,自语道:“瑾儿,我以这样的方式惩罚我自己,你是否可以原谅我?”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谧。
这时有内侍在外禀道:太后驾到――
皇上忙擦了眼角的泪,整了整衣襟。
太后姗姗而来,手里端着汤药,在床前的锦杌上坐下,将汤药一口一口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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