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反悔了,本尊会隐瞒到你接受自己的命运为止。
沈芳璃目光呆滞地靠在躺椅上,不愿搭理天梦石传出缔丰心灵对话之声。
难道你不恨救世主朔鸣?不想为家乡死去的亲人、朋友们报仇?你的意志和觉悟仅此而已吗?
当然想!但我不会被你利用,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人类和夜翳族之间不存在和睦相处,对和平的愚妄终究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就像幽娜一样,为爱永坠黄泉深渊。不妨设想一下,你若失去殒心真气护体,必受邪神煞气噬体,变得残忍嗜杀,最终发狂而死。
“我宁愿舍命一搏!等着瞧吧!”沈芳璃紧咬臼齿,捡起天梦石和天鲲古币捏入掌心。
房内所见皆为弃用之物,她也是这样,不被任何人需要,不奢求任何人回报,她从梦里的海洋扑腾着浮上来,水花四溅,却是徒劳。
这场残酷的精神争辩,让她对缔丰深恶痛绝,那是世上最丑陋的感觉,亲眼目睹亲友死去,并且知道诸事皆为自己能力不足所致,究竟要赌上一切反抗神的特权,还是卑躬屈膝,适应平淡的凡人生活?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她真的累了!恨不得缔丰马上消失。对了……也许是个好办法。反正呆在公寓里很无聊,不如到房东那儿打听一下406室前任住户的消息,就说有件东西要还给他们。
对于近期努力削减体重的贾禹来说,午餐一杯咖啡、一块蛋糕就饱了,读报给予他的乐趣能让他整天呆在保安室内,尽量跟那些烦人的业主保持距离,甚至专注得忽略了正事,直到一缕清风拂面而来,才回过神来。
“哦——沈小姐您好,不好意思啊!”贾禹折叠好手中的报纸,“这里的居住环境是否令你满意?一觉醒来感觉如何?”
“并不好,恶趣味解谜令人辗转难眠。”沈芳璃把天鲲古币拍在窗前,“看来你的物业管理水平有待提高,难怪那么多租客都想搬出去。”
贾禹摇手辩解道:“哪有?除了湙姓夫妇,他们为了开一家私人博物馆而已。”
沈芳璃浅笑着,挪开右手,向贾禹解释了天鲲古币之事。
“恭喜你,发财了!”贾禹扶了扶右眼单镜片,“此币价值至少三万贝仑。”
“我觉得这像是他们精心设计的谜底,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沈芳璃摸了摸下巴,收住笑容,“必须经受住金钱的诱惑,才能获取更多关于天鲲教的线索。”
“你想去便去呗,别回来太晚就好,等尹姓父女回来,我替你转告一声。”贾禹抽出废报纸,挥笔秒画出路线图“从帕西公寓出门右转,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再左转直走到里弄尽头就到了。”
谢过贾禹之后,沈芳璃进入市区,步行二十分钟路程,很快到达帕兰博物馆,她并没有走大门进入馆内,而是推开一扇半开的侧门。
馆长微笑着闻声而来,他脖围一条貂毛围巾,外披深黑修身连帽外套,内搭淡蓝知更鸟华服,手腕上释珠、玉镯中散发出的贵气让生人不敢动弹——他本可以走另一条路,却偏要绕到太师椅后边观察沈芳璃,犹如雕塑家回到他习作的地方,寻找失败的原因,或是对其嘲讽一番。但为了找点乐子,把这人赶走之前,得先作自我介绍。
“湙泠——帕兰博物馆馆长。”
“帕西公寓406刚搬来的住户——沈芳璃。”
“很抱歉,本馆今日休息,暂时不对外人开放。”相似的语气并未让湙泠改变态度,他指着正门悬挂的——暂停营业指示牌,“若无介绍人凭证,我劝你改日再来。”
“不知馆长所指何物?我能否花钱购买门票?”沈芳璃连续追问道。
“无论你出多少钱都不行,这里的文物都是我多年收藏所得,只有我能决定什么时候展出,给什么样的人看。”
眼见湙泠下了逐客令,沈芳璃只好使出最后手段,拎起天鲲古币,展现在他眼前:“这个数目,够吗?”
“欸!想不到你竟然破解了我夫人设下的谜题。”湙泠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吧,请跟我来。”
在湙泠带领下,沈芳璃走进一幢二层古鲁尼式仿造建筑内,轻抚精雕细刻的栏杆,跨过石板铺成地面相连的门槛,驻立于展台前,凝望渔民们常用的各种捕船、双拖船等……好像只要一眨眼,就能回到银狐村,看到老渔夫丢下箩筐、鱼叉,朝昏迷在海边的伝延舫奔去。
某天,伝大哥因红鄂散毒发,留下一封告别信后便不知所踪。
“在郫泽平原,洁鲁尼先祖很早就开始捕鱼了,早在纪元前84年,袋形渔网被人们广泛用于捕捞河里的鱼类……”湙泠风轻云淡地讲解着,全然不顾陷入幼年回忆,根本没听进去的沈芳璃。
来到二层,走进大厅就是七德堂,迎面的神龛上放着七主神塑像,赛钱箱内存放着数量众多的天鲲古币,湙泠称其为天鲲教徒的习俗,每逢璨盈之夜——夜空中璨星最亮那天,都要祭祀,以求来年风调雨顺。
说罢,湙泠把沈芳璃那枚天鲲古币掷入赛钱箱中:“哎!今天恰好就是璨盈之夜,真乃天赐机缘啊!”
“我很好奇,这种小宗教,为何还能留存于世?”沈芳璃撇嘴冷笑道。
门外传来一阵纤细的脚步声,来人抱着一个铁脸盆,捋了捋秀发,神情自然地来到湙泠身边:“只要天鲲教还有我们夫妻俩在,就不会消失,我们会孕育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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