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而来的针雨,凌厉而又犀利,若打在身上,还不成了筛子,李浮生亦不敢以身试之。
长刀在手中盘旋,舞成一个风火轮似的,以横扫千军之势,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之中,挡住了袭来的针雨。
李浮生虽将长刀使的迅疾,挡下了一部分针雨,但是,依然有漏网之鱼,遗漏了几根金针,扎在了身上。
一根细细的金针,扎在身上,只要没有击中身上的要害和大穴,是死不了人的,即使多来几根金针,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金针入体,李浮生觉察到,被刺的部位产生了酸酸麻麻之感,不过,酸麻之感很快就消失了。
“不好,金针含毒。”
李浮生心中暗叫糟糕。
暴雨梨花针之所以可以在诸多暗器之中,占据榜首的位置,除了激发暗器,劲道强劲,金针密集之外,针上带毒,亦是一大原因。
金针上的毒还十分剧烈,只要一根金针击中目标,中者死亡的概率极大,而李浮生若非服食了天山雪莲,恐怕也难以幸免。
“冯大哥,快走,不要和他纠缠,针上有毒。”
李浮生大声提醒冯冲之。
身形横移,拉开与唐一龙的距离,衣袖遮掩之间,枪口对准唐一龙,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闷响之间,一颗子弹呼啸射出,声未达而形已至,击中了唐一龙站立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滞碍的一驰而过。
向唐一龙连开数枪,被他一一避开,见手枪都奈何不了他,李浮生便不奢望这一次可以干掉他,还是先逃命要紧。
虽然好几枪都未能奈何得了唐一龙,却将其逼离了原地,让开了前方的道路,李浮生抓住机会,一冲而过。
一番战斗,几次交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堪称兔起鹘落,唐一龙被逼,让开道路,只有一瞬。
这一瞬间的机会,李浮生抓住了,冯冲之一样抓住了,一跃而过,冲向码头上停靠的船只。
“想走?往哪里走?”
唐一龙不愿放过二人,还想追上来。
开枪虽打不中唐一龙,却足以逼住他,让其难以靠近,终于,李浮生和冯冲之顺利上了一艘船。
上了船就好说,二人逼迫船家开船,迅速离开码头,唐一龙再想追上来,乃痴心妄想。
.....
江南风光好,碧水波光淼,玉树倒留影,千帆了无痕,城郭起辽阔,烟花红胜火,一片悬天灯,星辉如雨落。
比起北地的苍茫、辽阔,比起蜀中的奇险、陡峭,江南的风景秀丽,细腻而温柔。
江南是水乡,山少而水多,水道遍布,密密麻麻的交织而起,形成了一道复杂而完备的水网,几乎江南所有的城池,都可通过水路到达。
鸭舌江上,水波吞吐,层层向前,推动一艘艘船前进,其中,有一艘小船,船头上站着两个人,迎风展望,吹起了二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李兄弟,再往前十里便是金阳城了,镇远镖局的根基就在金阳城。”
冯冲之向李浮生说道,声音随风飘荡,消散在了风中。
李浮生微笑道:“到了金阳城,恐怕多有麻烦冯大哥的地方。”
“李兄弟,说什么呢,你这也太见外了,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
冯冲之瞪眼道。
“没有,没有,只怕日后是真的要多加麻烦冯大哥,事先给你打一个招呼,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李浮生开玩笑似的道。
转怒为喜,重重一拍李浮生的肩膀,冯冲之满意的道:“这才对嘛,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见外,只要有事,就可以来找哥哥,我决不推辞。”
“嗯,我知道。”
李浮生应下。
船行甚速,十里的路程,一刻多钟就到了,当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出现一座庞大的城池之时,冯冲之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了。
觉察了冯冲之的异常,李浮生问道:“冯大哥,怎么了,你这是近乡情怯了。”
冯冲之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不是近乡情怯,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这一次押镖的镖局兄弟,全部折损了,让我如何去见他们的家人。”
李浮生劝解道:“冯大哥不必自责,这种结果,也不是你愿意的,如今,只有尽力弥补了,多给他们的家人一些补偿吧。”
冯冲之叹息一声:“只有如此了。”
在江南,金阳城也算是一座大城,单从城外宽阔的码头,就可以看出一二了,比起双河城外的码头,宽敞了不少,可以吞吐的船只,亦多了许多。
小船靠上码头,李浮生和冯冲之弃船登岸,喧嚣的热闹和浓郁的臭汗味,扑面而来。
码头是一个混乱的地方,金阳城外宽阔的码头,混乱和嘈杂更胜双河城外的码头,一船船的客人,一船船的货物,往下倾泻。
码头的力夫,都拉帮结派的,每当有货船靠岸,不同帮派的力夫都要争抢一番,更有甚者,竟大打出手。
李浮生和冯冲之经过之时,就碰到了两个力夫帮派的争斗,数十人械斗,虽非习武者,却也打得一片混乱、一塌糊涂。
前有混乱的场面拦路,李浮生却毫无停顿的意思,径直闯过,谁敢挡路,长刀便拍过去。
一路横冲直撞,终于杀出了重围,在码头之外,租一辆马车,没用多久,就进了金阳城。
镇远镖局是金阳城内第一的镖局,即使在整个江南,也颇有名声,所以,报了镖局的名,马车直接将二人送到了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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