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待其他考区的考生赶赴京城,殿试的日期被定在了两个月之后的九月二十日。
事实上,最为偏远的幽州与交州考区,其开考的时间本就比中原地区要早十天,在秦震得知自己的成绩时,这些地方成绩最好的考生早已背起行囊,跨上了坐骑,开始向京城进发。
若是实在太过穷困,买不起马匹,负担不起沿途的花销,地方官府也会免费提供驿马和驿站,甚至还可以赊欠地方官府一定限额的路费——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因为一旦获得了殿试的资格,这名考生至少也是个县令级别的官员,今后的前途难以估量,深明大义的本地官绅们大多都会慷慨解囊,为今后结个善缘。
在等待殿试的近两个月时间里,秦震开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备考:他在每天勤练内外武艺的同时,又采购了一批入门级别的书籍,不求立刻文武双全,但求稍懂一些本朝的历史和常识。
他甚至又请来了去年一同夺冠的那批球友,在长安城北的空地上踢了好几次足球——说不定皇帝在金銮殿里忽然兴致大发,要求在院子里来踢一场表演赛呢?
唐风、周煜、秦守……当然还有马亢、拓跋烈,这些都可以称得上是他最初的朋友。
除了拓跋烈和马亢之外,这些人基本都已经转任小队长,唐风和周煜甚至已经同马亢一样,被破格提拔成了副排长,除了他们确实有些能力之外,新兵大比武的那次冠军为他们带来的巨大作用也绝不能否认。
拓跋烈也被升任为骑兵部队的副旅长,只是他这个副旅长并没有秦震这么大的权力,对此他看得很是淡然。
送别了叔父的羊宏之重新返回了部队,在得知秦震的事情后,他自掏腰包宴请了全旅的士兵,为他表示了最真挚的祝贺。
几天之后,羊宏之的职务成为了副营长,第二旅则仍然由他监管,他的亲信、四排排长汪熊开始逐渐进入了旅部事务的管理层,身为副旅长的秦震不仅没有任何抱怨,反而与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
他的心思全部都在九月二十日的那次殿试之上,如今的振威军只是他的一个容身之所。
秦震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在羊宏之点头的前提下,让马亢逐渐掌握了三排的军务,罗小虎则接过了马亢的队长职务。
这些事情都很顺利,真正让他费尽心思却仍然毫无进展的却是那本《九阳神功心诀》。
早在五月时,他就已经突破了第四重的壁垒,正式迈进了第五重的境界,然而在苦练了两个多月之后,却仍是原地踏步地停在了原地,除了真气越练越是浑厚之外,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进步。
他也曾向郭怒、楚军、羊宏之等人询问,但这三人除了郭怒能练到第五重外,楚、羊二人都还没有迈进第四重的门槛,对于他的苦恼只能爱莫能助。
直到某一天,经常与他一同练功的拓跋烈忽然提出了一个建议:“你要是有空,不如来我家里住上几天。”
秦震“咦”了一声。
拓跋烈解释道:“家父修炼内功近四十年,如今已经进入第七重境界,或许能给你一点启发。”
“第七重?”秦震张了张嘴,连忙一拍屁股,“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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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家的府邸坐落在皇城以北,西市以南,是两年前拓跋岚辞官入京后朝廷特赐的宅子。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身为匈奴后裔、却已汉化两百年的拓跋氏,其府邸的正对面就是用来安置八方异族和外来游商的四夷街。
这片街坊上四处可见或披头散发、或秃头小辫,身着各色奇装异服甚至半裸上身的异族,这让秦震心中总有那么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拓跋烈头也不抬,领着他径直驱马从侧门走了进去。
刚进了第一道大门,秦震的眼前就为之一亮。
这座府邸的外观虽然并不起眼,占地也没有太过宽广,但格局与布置却远非他自己所能想象。
满目皆是如春绿色,又有清泉汩汩而流,更有长桥拱廊横列于碧波之上,衬着朱户丹窗、飞檐列瓦、密林红花,虽然明明是关中之地,却让他有了些江南水乡的错觉。
“这得花多少钱?”秦震脱口而出。
拓跋烈不禁哑然。
两人在第二重院外下了马,沿着一条碎石铺就的小道朝里走去。
“这个时间,家父应该在书房里练字。”拓跋烈边走边说。
“啊!”秦震一拍脑袋,惊叫了一声,“我没有买什么礼物,就这么空手而来了!”
“去你娘的。”拓跋烈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好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句,“毫无诚意。”
“是四弟么?”有一把柔软的女声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了出来。
拓跋烈一怔:“姐姐?你藏在了哪里?”
“你猜一猜。”女子嘻嘻笑了起来,“若是猜到,姐姐给你糖吃。”
秦震凝神分辨了许久,却始终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心中不由有些惊讶。
“好姐姐,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拓跋烈无奈地告饶,“我今天带了朋友回家。”
“哦?那就不逗你了。”话音刚落,就见树影微微晃动之间,有一名年轻的女子款款而出。
说女子可能有些不恰当,这也只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女而已,若非听了刚才她和拓跋烈的对话,秦震很可能认为她才是妹妹。
只见少女穿了一身居家休闲的短衫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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