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咔哒…”阴沉木鞋底声慢慢由远及近,停在了房门口。
“你…你…”猴腮男人脸色阴狠,但胸口却剧痛无比,只怕那一脚把他肋骨都踢断了一两根,话都说不通畅,说一个字,喘两口气。
“你什么你?你妈没教你对人要有礼貌啊?”唐子柔面无表情道,抬腿欲要再踢!
她一小屁民确实是趋吉避凶,又有点贪生怕死,但被人辱骂,又或者不被人礼貌对待,都特别容易触碰到她心中深藏的那些冷眼经历、变为女儿身的痛楚,也正因为如此在没穿越以前,他才是那么向往一个重视礼教的社会。
但凡她变身以来,做事无不随心所欲、恣意妄为。这猴腮要是一王公贵族她忍了也就忍了,但就是同样一屁民,还是比她还不如的卖女求富贵的贱人一名,这样也敢踹她房门出言不逊,要她面子往哪放?
“姑娘且住手!”那高音女声从身旁响起,呼啦啦又围上来不少男子,把房门口团的了个里外三层。
“怎么?想以人多欺负人少么?”唐子柔站在门口冷笑着。
“姑娘说的哪里话来?奴家也只是让白家欠债还钱罢了。”赵老板越众而出,她眼力何其毒辣,眼前这少女身姿卓越,气质超凡,根本不可能是一般人家。挥挥手让手下打手稍稍散开了一些笑道。
“赵老板?春香楼?”唐子柔也在打量着赵老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古时青楼的“妈妈生”,心中也是有些惊奇,但见此人和电视电影里完全是两个形象:言行得体,进退有据,风韵犹存的身子面容,看的出年轻时候也是一名美女,但她声线也不知是否因为需要时常喊话的原因导致偏高,这才稍稍破坏了她给人的整体美感,否则乍一相处反而更像个知书达理的贵妇人。
“老板可愧不敢当,奴家也只是前堂个跑腿的罢了。”赵老板笑道,言中模模糊糊意有所指。
这赵老板看过的人恐怕比自己吃的饭还多,一番言辞交锋谁也奈何不了谁,唐子柔皱皱眉道:“赵老板讨债天经地义,伦家管也不想管。”
赵老板脸色一喜,就欲挥手拿人,可唐子柔指着猴腮男子又道:“但你养的狗敲门都不会,话也不会说?这事怎么算?”
“你个娘皮!赵老板在这里有你说话的…?”猴腮男子捂着胸口气急败坏。青楼和官府向来同穿一条裤子,在这扬歌城势力何其庞大?这也是他敢不甩别人眼色就踹门的根本原因。
唐子柔听到‘娘皮’二字时候脸色已变,还没等他说完就猛地上前,“卡擦”一声就把他一只右手踩在脚下!猴腮男子惨叫一声,伸手强拉她脚裸,唐子柔黑着脸抬起脚,但却又一甩腿,鞋尖点在他腮帮上,他又是一声惨叫,连人带牙齿斜飞了出去!
“人说话,狗插什么嘴?”唐子柔道,“现在给你机会,再说一个字我看看?”
猴腮男子弓着身子嚎痛不已,哪敢再说半个字?
赵老板手下一派打手连同看热闹的围观者无不心中发寒:这绝美少女稍有不敬,这下手可真是足够狠辣!
赵老板脸色不变,心中却暗暗把这亚麻色少女的身份又抬高了几层,打着圆场道:“这是姑娘和他的私人恩怨,奴家同样也是管不着的。”
唐子柔面色稍缓,对赵老板拱了拱手,忽地又人畜无害笑了:“赵老板给足伦家面子,伦家也不是不识抬举,您是生意人,正好我也是,有事进来谈?”
赵老板心中一块石头放下,笑道:“如此最好。”随后扭头指挥手下道,“把他抬走!没我吩咐,在楼下等我!”一番态度做足了,这才回头对唐子柔笑道,“姑娘,请。”
两人复又进了屋子,赵老板一看,除了那白梦蝶,尚还有一名淡雅佳人,一名乖巧丫头,均不是普通人家做派,脸上笑意更浓,客客气气坐下了,琴诗意给她倒了一杯茶,便又回道窗边静静站着,超然于物。
“伦家做生意不喜欢拐弯抹角。”唐子柔道,“白梦蝶一事我本不想过问,但现下你已看到,我这伴读书童拿来端茶倒水何其掉我身份?所以现下已然改变心意收个丫头做些粗活,她那卖身契多少银钱?赵老板说个价吧?”
“卖身契黑纸白字,倘若白姑娘想要赎身,那便是千两白银!少一分,都不可!”赵老板笑道,“不过…既然是姑娘有意,奴家便给你打个优惠,九百两!就当交个朋友?”
一口气减了一百两只为交个朋友,赵老板确实老道。
但就这么当着当事人的面,以银钱来买卖人命和命运,那白梦蝶的反应可想而知。
这就是古时乱世草民的命运,谁也无法改变,唐子柔心中的天平再度倾倒,嘴比大脑快道:“伦家愿给两千两赎回白梦蝶,但有两个条件!”
一千两要白梦蝶赚回来满打满算已然是把她一生的价值都算了进去,这一下直接翻了一倍,等同于又来了一个白梦蝶,还是现银!这生意当可做得!赵老板心中一喜,开口道:“姑娘请讲。”
“一个月后伦家再给你两千两。”唐子柔说了自己住处的方位给找老板知道后道,“在此期间不要再来骚扰我等。”
“姑娘果然会做生意。”赵老板沉吟了半响,心中盘算了一会,才又开口道:“倘若在此期间白梦蝶发生任何不测,逃跑,自杀,又或其他琐事该当如何?”
“那么伦家便以命抵命,拿来充数便是!”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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