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河道上又泛起了冲冲波浪,层层的波浪拍打在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船舷上,钉在上面那些崭新的铆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船尾的螺旋桨有力的分开水流,再激起新的波纹。战舰群的甲板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腰间的连射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大夏的光荣。
“殿下,我们已经集结完毕了,是否按原计划现在前往控制局面?”传令兵小心翼翼地向船舱内闭目养神的少年请示。少年端坐在甲板首位的座椅上,双目合拢,风吹拂起他额发的时候可以看见那张略显稚气的脸。他的状态介于将睡和不睡之间,眼睛闭得很自然,像是一具凝固的雕塑那样具有坚毅冰冷的美感。
那是因为,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为之颤抖。
虽然年轻,但楚昆阳的军功加起来可能会有一座山那么高。十二岁开始随军作战,十五岁领军,十八岁一举成名,他经历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说道在战场上的资历,没几个人有资格在他面前卖弄。
听了报告,楚昆阳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那对冰冷的蓝色双瞳:“现在起航,按原计划进行。”
“是,殿下。”传令兵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片刻之后,沉睡的舰群苏醒了,上百根锚链被揭开。机动引擎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战舰群的船头纷纷升起了青色的旗帜,寥寥几笔勾勒出矫健的龙形,随风飘扬,在空中展鳞舒爪。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挂看这盛大的场面,那是一个帝国新的强盛的开始,帝国公爵,被称作“大夏龙王”的楚昆阳继龙城战役后再次出征。
钢铁的舰群发动了马力,船头破开了层层的水波,青色的龙形在空中展鳞舒爪,腾空而去。
夏历1886年4月,最初的战争就像荒原上的一把野火,已经烧到了大夏北方。因为对领海权的争夺,大夏盟国北齐与北方岛国瀛洲的摩擦已经发展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北齐曾经因为一次英明的决策与大夏联邦一举控制了北海区域,而瀛洲在全世界的人眼里都是个荒蛮之地的北方岛国。曾经有诗人如是说:“海客谈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意思就是瀛洲太过于偏僻荒蛮,连常年在海上行走的商人都不知道它的踪迹。瀛洲的地界完全是奠定在群岛的基础上,平时瀛洲的人也基本不参与国际事物外交,给外界的印象就是一群荒蛮之地穿着破烂的渔民。
但荒蛮之地的渔民也需要进步的力量,在艾维尼亚召开联姻会的时候,瀛洲史无前例地派出了大使前往学习先进技术。数个月后,在瀛洲与北齐的交接地区发现了矿藏丰富的岛屿群,在现在这个战争年代,这些矿藏的价值在君王们眼睛里和等体积的金矿是等价的。
北齐和大夏很早就缔结了盟约,而瀛洲人在大家眼里只是一群没有文化的粗俗渔民。在谈判会议上,双方各执一词争吵不休,最终北齐大使那高傲的态度激怒了瀛洲大使,他从腰间抽出火鉖打碎了谈判桌上对手的头颅,谈判破裂,战争爆发。
北齐的王牌舰队北方舰队竟然在一系列因素下被这群“荒蛮之地的渔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节节败退。最后战线都推到了北齐的国境线,这简直就是亡国的前兆。北齐君王终于坐不住了,他派出使者向自己的联邦大夏求助,希望楚逸阳能给予他实质性的帮助。
实际上楚逸阳对这个生死盟国的求援简直是喜出望外,这倒不是说他对战争有多狂热,而是大夏的声望在过去的时间里早已大打折扣。虽然得到了来自姻亲艾维尼亚海克斯科技局的直接帮助,现在的大夏国力今非昔比,完全有实力挑战任何一个国家。但是还不够,大夏的地位现在还没被国际上认可,他迫切的想证明大夏现在的国力,想将现在的强盛展示给其他君主看,为此他不光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新建舰队,还派出了他的亲生弟弟楚昆阳作为这次支援的领军将领。
这就有点过分的味道了,简直是要灭了瀛洲全国的意思。楚昆阳可是大夏的国之利刃,一部专为战场而生的战争机器,用他出马简直就是屠戮。在他“大夏龙王”的称号未传出之前,他就作为战场主宰者参与了上百场战役,无一败绩。这个消息一传出,很多人都幸灾乐祸地等着楚昆阳把大夏的军旗插上瀛洲的土地。
北海入海口,装备齐整的夏军舰队已经在海面上列队完毕。为首的舰船上,神情肃穆的夏军将领们正眼巴巴地望着夔江的入海口,根据预定,二十分钟后那个人将会接管指挥权,但眼下还没有任何踪影。他们纷纷不约而同看向船首那支自适应的摆钟,它的指针不偏不倚地指正了,还有二十分钟。
雄浑的机械怒吼从远处传来,夔江河面上出现了隐约的一群黑点,黑点急速放大为一个枣核,再然后是一个面包大小。最后,矫健的巨龙撕裂了束缚,凌空翱翔。白衣的少年就站在那条巨龙的下方,俊逸的长发在风中飘扬,整个人就像逆流中的一尊石雕,沉着坚毅,不动如山。与其说他头上那面旗帜代表了这支军队,倒不如说是他个人代表了这支军队。
“大夏龙王”——楚昆阳。
军舰之间搭起了长长的踏板,白衣少年步伐稳重,在场的将领全都半跪行礼:“殿下。”
行半跪礼是最高的礼节尊重了,但楚昆阳并未对这份尊重有太多表示,他随性挥挥手示意不用多礼,脸上的神情淡漠:“整顿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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