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下随着最后一缕残阳的逝去,整片苍穹下都透着一股弥漫于心的肃杀。
甚至只要人将心静下来,都能清楚的听到心中那千军万马的躁动。
那浩浩荡荡的虫潮还在继续进军,而七幽宗的众人则是朝北进发,当然那俩个人除外。
入宗测试并没有什么规则,只要活下去即可,无论手段多么卑劣,只要活下去,活到一个月以后,那么就什么都可以原谅!
白皙的手指缓缓划过青禽那光亮的翎羽:“灵空一品的枯木鸟,似乎有返祖的迹象啊。”
青檐眸子里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那双翼下一撮灰白且细小的羽毛。
枯木鸟只是森林里的一种极为常见的鸟类魔兽,但大多凶性不足,故容易被收服。
可是若是提到枯木鸟的祖先,就不得唏嘘不已了。当年在大陆还未分裂之时,破尘祖雀的凶名可谓是闻者色变!
自风尘中幻化万物,破尘潜行千万里,一翼遮天掩风云,喙下鲜血流成沙,说的就是此鸟的恐怖
。当然也是因为当年的一战,破尘祖雀也随着岁月陷入了历史的记载里,
当年的一战也已是很久的事了,也在那一战下,大陆活生生的被人一掌轰成四块。
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秽西,极北,玄东,太南这四界。
可就是有了返祖的迹象也不一定能返祖成功,毕竟有太多的变数!
剑眉微微上挑眸子也是望着天上黄昏映来的昏沉之感;“青檐,虫潮往东,他们向北,我们去哪儿?”淡淡的声音也让后者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
漆黑的眸子里暗蕴的些许精茫也开始悄然流露,欣长的身影渐渐站了起来,脚步沉重的迈在了那朝东的土地上。
“东边似乎有趣点,山子,你说呢?”
略有些邪魅的悄声说着,狭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东部。
而在那东部的深渊下,似乎真如青檐说的一般,有趣,真有趣!
虫潮也在深渊下,但是那一番奇景也就不是人人能亲眼一看了。
虫潮什么是虫潮,这才是真正的虫潮啊!
是啊,谁又曾见过真正的虫潮,来时宛如天地一般的浩荡,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不绝于耳,如若有人再细细查看一番,便会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此乃大恐怖是也。
此处的虫潮里的虫子可没有那些杂毛的普通灵虫,大多是色彩斑斓之辈,再仔细探看一番,全都是灵空境的灵虫,铺天盖地的朝着深渊下涌去,宛如潮水一般。
那些斑斓的鳞甲,在窸窸窣窣的虫声里竟莫名的增添了几分惊悚的余味。
“嘟···”
蓦地一道埙的音色凭空在此地响起(埙是一种乐器!),音调里也有少许的空灵,虽说不得胜过天籁,但也让人在心里为之一颤,这声音勾人心魂!
而那些虫子在听到此音后整个身体也是为之一僵,然后悉悉索索的竟聚成了在了一块,颚冠也随之开启,肉色的静脉竟隐隐露出,所有的虫子也同时扭动起了身体。虫子在构建远古巨兽!
不一会,一头远古巨兽的模样也隐隐有了几分神似,巨兽擎着巨爪,夹杂着滔天血气猛然一抓,向一条无名钨铁链上袭去。
顿时轰鸣声隆隆,火光也在铁链上狰狞,次啦声不停响起,而构成那巨兽爪部的灵虫也犹如雨滴一般不停的掉落,铁链与那“巨兽”僵持着。就在双方僵持之时
,一道滔天兽吼猛的自深渊最下端飘飘荡荡的游走在了深渊之上,也在一瞬间,一只鳞爪犹如死物一般从铁链上攀至最上端,漆黑的鳞甲上,丝丝黑气腾腾,但凡鳞爪所过之处,皆是摧枯拉朽般的崩溃,鳞爪一个猛跃,直接将那虫潮构成的巨兽一下子,拉入了深渊,似乎是因为那虫潮构成的巨兽,有辱尊严。
那无名钨铁也是受到了那鳞爪的余波,也已是破烂不堪了,但是那无名钨铁链的表面也兀的腾起一片纹路,犹如活物般在铁链表面修修补补,也是眨眼间,整个铁链就已是完好如初了。
深渊下一时也没有了动静,深渊上的芭蕉也开的正美,可是接下来一道震人心头的吐息便是轰轰荡荡的在这森林里传了开来。
沉重的吐息声,里有种说不得的压抑。
欣长的背影,也是被这声音里余威给震的颤了几分,青檐眸子里也是一抹忌讳,同山子齐齐望向了那森林的最东边。
白皙的手掌扶着额头,淡淡的眼神扫向东部也是一抹深深的忌惮渐渐浮现在青檐清秀的面容上,眉宇间也是凝重了起来。
而北边的一队行人里一个领头人也是微微顿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眼神向东部瞟去,领头人手里握着的砍刀,也是有了几分丁零的声响,
“天要变了···”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与那粗狂的面容,那阴与阳的对比让人也默默称奇的多看几眼。
而在那梦里的女子,
白衣白裙,漆黑如墨的三千青丝如瀑布般的披散而下,垂至那纤腰间,那张绝色容颜,犹如山岚中不问俗世的花仙,充斥着动人的空灵之色,目光流转,眼中拥有的,只是那种沁入骨髓的风轻云淡,并没有半点的争强好胜。
唇角也是一抹自嘲涌现,手指轻轻点下,在半空中点开了一个圈。
圈内春光明媚,圈外白骨堆叠,明亮的眸子里丝丝疑虑升起,轻含着指尖,细细感悟着指尖的咸味。圈开始化解,晕成了一个埙。
埙那空灵的声音在心间也是默默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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