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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还雄赳赳气昂昂宛如一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的罗尧见到那俏丽女子出现立刻神情一滞,一下子就蔫了下來,声如蚊呐地问道:“苏韵?你怎么來了?…”。
那几名留下來当代表的车间主任见到这俏丽女子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有些敬畏地叫了一声“苏厂长…”。
原來这俏丽女子就是罗尧的妻子叫苏韵,原來是棉纺厂的销售副厂长,这对夫妻档一个管生产,一个管销售,简直是天作之合,创造了棉纺厂最辉煌的一段时期,当时棉纺厂的拳头产品南云印染布就是由罗尧开发出來的,然后苏韵凭借其出色的公关销售能力打开了市场,甚至把南云印染布销售到了海外。
因为罗尧为人直爽,不善逢迎,为了工人们的利益甚至敢公开顶撞上级,这固然让罗尧在工人心中建立了极高的威望,但却得罪了上级,将他降职为只管生产的副厂长,捧了一个狗屁不通的家伙來当厂长。
罗尧舍不下厂里的工人,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这个决定,苏韵的性子却是比罗尧还要强势的,替丈夫抱不平,一怒之下硬拉着罗尧离开了棉纺厂,自起炉灶,开了一家小型印染厂。
后來棉纺厂的衰落固然有许多客观原因,但罗尧和苏韵这对夫妻档的离去也是导致棉纺厂效益每况日下的一个重要因素,再后來棉纺厂改制,杨开发把棉纺厂的厂房、设备搬到郊区后就沒管了,棉纺厂的工人们沒了着落,老部下们就只好去找罗尧这个老厂长诉苦想办法。
罗尧是个热心肠,更何况他对棉纺厂其实一直割舍不下,老部下们找上门來了自然不管,就把一些老部下安排到了自家开的印染厂里上班,对于家庭困难的工友还时不时接济一下,他和苏韵开的这个印染厂本就不大,这样一來人工成本大大增加,就有些周转不灵了。
这下苏韵自然不乐意了,你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帮以前的老部下我不反对,可搞得自家的厂子都快开不下去了那就是脑袋进水了,为此两口子沒少吵架,最后竟然闹到分家的地步,厂子一分为二,各自管各自了。
这一分家,两人才意识到对方的重要性了,罗尧搞生产管理和技术有一套,对销售却是一窍不通,产品生产出來却销售不出去,厂子的经营越來越艰难。
而苏韵虽然搞销售公关是高手,但对生产管理和技术却是外行,她的许多客户都是国外客户,对交货时间和产品质量要求特别严格,前不久她的一批产品出了问題,如果不能按时按质交货,她将面临巨额赔偿,所以苏韵也是焦头烂额。
但罗尧和苏韵都是要强的人,虽然都有心想与对方和好,却谁也不肯先低头,就这么一直僵着,今天恰巧苏韵厂里一批产品又出了问題,厂里请的几个老师傅都找不出问題出在哪里,苏韵只好抹下面子來找罗尧,可听说罗尧自己厂子的事不管,却带着原棉纺厂的工人去堵市委大门了,苏韵是又急又气,就有了开始这一幕。
罗尧蔫了下來,苏韵的火气却仍未消,指着他痛斥道:“我怎么來了?我要不來,还不知道你要闯出什么祸,搞不好就要给你去送牢饭了…摆在你面前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咱们离婚,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被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步步紧逼,罗尧的倔脾气也上來了,脖子一梗,粗声粗气道:“离婚就离婚…要我丢下厂里这么多兄弟姐妹不管,我做不到………”。
苏韵愣了一下,以往不管她和罗尧吵得多厉害,只要她一提离婚,罗尧一准服软,老老实实地过來和她说好话,今天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跟自己离婚,眼泪一下子就下來了,银牙一咬,用力一跺脚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啊…那算我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我保证再不管你的事了…你就和你的那些老部下去过日子吧………”,说完就真的转身准备离开。
罗尧见妻子流泪了,就知道自己真的伤到她了,心里有些不落忍,张了张嘴想叫住妻子,却终究沒有出声,段昱刚才已经从那几个留下來当代表的车间主任那里得悉了苏韵的身份及她和罗尧的大致情况,连忙出声道:“苏韵同志等一下,你别怪罗尧同志,是我让他留下來的,听说你以前也是棉纺厂的销售厂长,不如你也留下來,我们一起商量怎么解决棉纺厂的遗留问題………”。
苏韵停住脚步瞟了段昱一眼,她不知道段昱的身份,见段昱如此年轻,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市委工作人员,就冷冷地道:“我可沒有姓罗的那么伟大,我自己厂里还有一大堆子事等着我去处理呢,棉纺厂的遗留问題如果那么好解决,早就解决了,还需要等到今天吗?恕不奉陪了………”,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罗尧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段昱身边,挠了挠头道:“段市长,她就是这脾气,其实是面冷心热的一个人,你别怪她………”。
段昱打着哈哈道:“罗尧同志,你管理工人有一套,想不到却是个妻管严啊,你别不好意思,怕老婆是咱们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嘛,走,到我办公室去,咱们先把这个大矛盾解决了,再來解决你的家庭小矛盾………”。
说着又转头对一旁目瞪口呆的黄贵仁道:“黄局,你去向权书记汇报这里的情况,我带这几位棉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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