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涓涓细雨。
由ulus所制作的气象系统几近完美地模拟了那颗已经是过去的星球上的大气。甚至连局部控制不同地区的降雨标准也成为了可能。
因为事先从气象局得到了消息,铃仙打着一把黑伞,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驻足于一个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开。
听着雨滴好像交响曲那样敲击着雨伞上的声音,她忍不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在那场人类自出航以来最大的冲突后,政府出动了机动部队,对游行和暴动的人群进行了彻底的镇压。混乱马上就被平息,一切都像以前那样,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但她相信自己所做的并不是徒劳无功。
虽然ulus并没有因此得到更多的自由,但至少人们对她们的印象大大地改观了。对他们来说,ulus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能够得到一般民众的承认,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好的兆头了。
这也是得到社会认可的第一步。
事实上,经过她的坚持,父亲在背后的支援,还有其他志同道合的人们的努力,政府正在讨论如何修改相关宪法,使得ulus的人权问题能够得到有效的解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当然,离要达成的目标还遥远得很。说不定,直到铃仙合眼的那一天,都无法看到ulus和人们像邻居一样谈笑着的场景了。
这是她毕生的梦想。
但正是因为难以实现,才有去尝试和努力的价值。
抚摸着墓碑,铃仙知道,这里沉睡着她过去的友人。在研究所的叛乱中,十六夜被攻进司令室的友军带回中央军部参加审讯,不久后就上了军事法庭,被执行了枪决。虽然以当时的情况,只要她愿意提交申请,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可十六夜就像是燃尽了生存的yù_wàng一样,在法**沉默到了最后。由于无法见面,她在用一封信件把多莉托付给了铃仙后,就这样彻底地消失在了世人的面前。
事实上,墓碑下并没有十六夜的遗体。
由于土地资源太过珍贵而无法浪费在这种事上,太空葬成为了移民船对待亲人遗体的方法。顾名思义,就是把棺材和骨灰发射到外太空去,让它在宇宙间静静地漂流。
被铃仙领养的多莉不仅缺失了记忆,就连心理年龄也退化成了与身体相称的十二岁左右。不过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忘却了伤痕和过去,多莉终于可以过着不知被多少ulus所艳羡的普通生活了。
接下来还有两场演讲呢。时间已经不允许铃仙滞留更久了。结束了短暂的回忆,正当要抬脚离开时,却因发现眼前伫立的人影而惊愕得动摇不已。
是凯恩少将。
在那场针对他的叛乱中从容走脱,又反过来镇压了整艘移民船的暴动,不仅没有因为研究所毁于一旦而遭到责罚,反而因为大功而破格越级提拔。如同魔术师一样操纵着所有人的心理,凯恩还是那样拄着手杖,挺拔的身体像扎根于大地的老树一样坚韧不屈,整个人都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然而他的眼神却与平时不同变得沉稳,那双猎鹰一般的瞳孔彼端好像在向这边探寻着什么。
「我在那场叛乱中唯一的失策——」
他慢慢地开口说道。
「——就是低估了你。没想到区区一个资历还浅的自由记者,居然可以说出那样煽动人心的演说。但是,接下来就不会因为轻敌而犯错了。这个社会的扭曲必然会得到纠正,人类的未来也将在注重高效性和实用性的基础上持续发展,每一个人都将最大化地发掘自己的潜在价值,就如磨合齿轮一样为社会做出贡献吧。」
「不要弄错了。」
冷静下来的铃仙眯起眼反驳道。
「我从未否认过高效率的运作有利于社会的发展,但如果一味地追求效率和利益最大化,这难道不同样是一种扭曲的表现形式吗?就像绷紧的橡皮绳会断掉一样,那样的环境会使人感到窒息。过度的紧张带来的飞速发展后面,暗含着崩坏的阴影。所以才应该慢慢地改变,不期待变革,不追求纯粹的效率那样,等待社会的自我调控。」
手杖往地面重重地顿下,凯恩就像一头苏醒的雄狮那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那样太晚了!」
他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虽然受到惊吓、却仍然坚持自己的理想,一步不退地站在原处,争锋相对地露出毫不示弱的眼神的铃仙。
「真是勇气可嘉。但是你们的好运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我会证明给你看,你们所坚持的那点的怯弱的正义...不过是身为人类的劣根性!」
凯恩就这样拄着拐杖离开了。
被留下的铃仙看着石碑上那些熟悉和不熟悉的名字。
埃拉、远野直树、浅井·f·十六夜咲夜...塞西尔、艾莉卡、辉夜...另外还有许多完全陌生的名字被镌刻于眼前这块好像要高耸入云的黑色石碑上。
他们都是在过去的叛乱中去世的ulus们和其相关者。这是伫立于移民船中央的一块慰灵碑。比起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被镌刻在石碑基座上的警语更加醒目。
——不可重蹈覆辙。
这到底是意味着掀起叛乱的人们,还是针对着腐败的政府呢。
铃仙手中的雨伞不知何时已经跌落地面,任凭天空降下的细雨打湿了肩头。她怔怔地望着这块慰灵碑。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做不出对大局有任何影响的事情。那样的话,把大家的力量集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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