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鸣越将论坛一拉到底,连续翻了几十页,惨烈的哀嚎在耳边回荡着,久久不绝。
一直被压抑的吐槽,终于颤抖着吼了出来:
“又是基因……尼玛玩我的吧?全世界七十亿人,五天就死光了?就算人类死绝,我这个提前见了阎王的人为什么反倒活了下来?难道是……想让我补完高考?还是……想让我解决处男问题?这种问题一个人怎么解决啊!”
吐槽的声音愈来愈小,直至喉咙干哑无声。
夕阳沉下,夜幕吞噬了天空。
松鸣越怔怔抬起头来,双眼逼视着黑夜,一种连“死亡”时都不曾体会的孤独,像潮水一样突然涌上他的心头。
在人类所有的心理体验中,有什么孤独能和世界独此一人相比?又有什么绝望,能和整个人类的灭亡相提并论?
松鸣越一脚踢开脚下的腐尸,发泄着那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绝望,望着这死寂的城市,回想着昔日的繁华,不明白这世界的规则。
繁星升上夜空,一个熟悉的声音,浮上他的脑海:
“活下去,直到宇宙的尽头!”
……
这是三年前父亲的遗言。
当父亲第一次说出这种天方夜谭的时候,松鸣越才刚刚四岁。
那时他们住在乡下的海湾里,夜晚坐在麦田边上,吹着柔柔的海风,抬头仰望夜空,那是一望无际、灿烂的星辰。
松鸣越仰着小脑袋,稚气的脸庞怔怔发呆。
他突然拽起爸爸的衣角问道:
“爸爸,星星会掉下来吗?”
“不会,他们是英雄,英雄不会死。”
“这么厉害呀,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当英雄呢?”
“当然是永远活下去啦笨蛋,即使身在地狱,也要活到宇宙的尽头!”
“爸爸又在骗人!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啦。”
想到这里,松鸣越失声笑了起来,脸上露出儿时的纯真,这纯真稍纵即逝,转眼间被茫然取代:
“老头子这乌鸦嘴还真是……这世上即使有地狱,也不过现在如此吧;活到宇宙的尽头?既然连地狱都来了,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如此一想,松鸣越索性脑洞大开:
“老天让我活下来,一定有他的道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不正是我的遭遇吗?癌变的肺结石,就是我活下来的金手指;摆脱处男之身,重新繁衍人类,这就是我新的使命啊!”
脑洞一开,就再也合不拢了。
松鸣越跑去超市一通吃饱喝足,继续yy着:
“看来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也许某处还有幸存的美女(或母猴),或是存在自我繁殖的黑科技,或是有能激活丧尸的神秘药材,或是……总之不能放弃希望,先活下来,挺过这一关,我不就是全人类的英雄吗?出任救世主,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适应了这样的心理后,一种自我麻醉式的使命感,将他之前的孤独和绝望一扫而空。
自从生病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地活下去,并且有了明确的目标!
这时,一句洪亮的男声,打破了他的幻想:
“人类万岁!”
这声音从天空传来,声音渺远,口音极为怪异。
“还有人类?说的汉语?太好了……”
一惊一喜之后,松鸣越跑出超市,循声抬头望去。
在东北方向的夜空上,隐约之间有一片黑影,在夜空中来回盘旋,机械地重复着“人类万岁”这一句,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松鸣越大喜过望,扯着嗓子,抬头喊道:
“救命啊!这里有人——”
黑影停止了盘旋,亮起了一圈极为耀眼的绯红色闪灯,向南飞向了广场的上空,再向下喷出浊白的蒸汽,缓缓降落,最终停在了广场东边的空地上。
松鸣越的目光跟着黑影一路向下,直到黑影落地,灯光变暗,这才看清了黑影本来的面貌。
竟是一飞碟!
那飞碟外壳骨骼分明,造型霸气外露,结构上有着未来科技的炫酷,细看那材质,却又有种蒸汽朋克的废旧感。
“我大中华果然藏了一手,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应该就是方舟了吧!”
松鸣越是个脑洞颇大的小青年,思维发散,酷爱猜想。
只是此刻他的心里也不很确定,双眼紧紧盯着飞碟,脚下没有动弹。
飞碟的侧面喷出浓浓蒸汽,舱门随之展开,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跳了下来,打开用枪头的远射瞄准灯,照了照松鸣越越,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松鸣越看不清二人的脸,但是看那体型与步伐,二人应是人类无疑!
他正要提步上前,忽然隐约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神奇啊,居然有只猴子活了下来。”
“想必是基因突变吧,泰森博士一定喜欢这样的素材,要活捉!”
二人话音未落,松鸣越已狂奔百米之外。
松鸣越是个对危险极为敏锐的人,一向手脚敏捷,体质逆天,今日更觉腿脚特别有力,此刻像是踩着两个风火轮一样,转眼间已跑进了上海黑暗的楼群里。
他的脚下虽然利落,心中却是一万个为什么:
“我是猴子?那你们是啥?难道是外星人?若真是外星人的话,为什么和人类身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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