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一群人来到衙门外的石狮子座下。吴剑波低头看了看,的确不行了。转身对众衙役道:“你们也晓得,就这种事,老子这个人历来是相当开明的,你们说,这两口子还有必要折腾不?”
一听吴知事如此说话,一阵骚乱后,又归于平静。远远的人群直拿瞥这边。看看结果会怎样。陈世昌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嘟了嘟嘴,咧了咧牙,没有说什么,只直拿眼乜着吴剑波。
吴剑波又哼了一声:“你们咋个些都他妈哑巴哰?老子说开明就开明,奶奶哩个雄,囝,说哰就像没得假。”说罢乜了乜陈世昌。
众衙役意见不齐,但是绝大多数赞成放张大千夫妇一马。
“这样吧,你们看好不好,他两口子就交给我好哰。”
大家一致赞成。谁敢不赞成。陈世昌虽心有不甘,但是在吴知事面前,哪有他说话的份儿?而其他人则觉得,把得罪人的交给知事大人,自然比折腾在自己手里要强多了。总比陈世昌只出口不伤人要强多了。
“吴大人,像呃不好吧?难道你就不怕知县大人晓得哰此事。他老人家要是晓得哰此事,只怕对大伙都不是啷子好事吧?”
吴剑波冷哼一声:“这可是知县大人交给我办的人,这想必你是不晓得哩。你奶奶哩,就别拿蒜头当枪使哰。”
“的确是本官叫吴大人办理的。”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接着陆知县从人缝挤将出来,坚实的步子一步一步,迈向人群中央。接着转身对着嘈杂、涌动的人群,“父老乡亲们呐,就这事嘛,有时本官心底也真没有底。大家知道,事情原本可以顺顺利利的有个完结的,可是,事态有些不可预知。而吴知事对本城的情况比较熟悉,他来办理,于情于理,自然有个分寸。在此,我得对一些没有分寸偷天拿捏的人做的事提出质疑。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出现在这个人身上。”
吴烱吴剑波走出张宅,款步来到陆知县身旁。待陆知县说完这番话,一边尾随知县大人巡视,一边在知县大人身旁耳语。直说得陆知县连连点头。
陈世昌那伙衙役一看没戏唱了,吴烱一声命下,叫刘鹍写一纸文书交陆大人我们办好交接,今后此事与陆大人就没有关联哰,这事就交给下官一手经办,好了。
陆知县哈哈一笑:“交给知事大人办理我就放心哰。这可是你说的,今后的一切就你承担哰,可与本官没有多大干系哰。”
“陆大人不必忧虑,我的师爷都已经向你老提交的保证书哰不是?”
吴剑波叫衙役找来本地段的里正签了字作保后,然后转身向在场的人群道:“这件事嘛,天塌下来也是老子吴烱吴剑波一个人的事,跟知县还有我的兄弟们无关。今后弄到这件事,老子一个顶起来,绝不牵连到其他的任何一个人。现在有在场的老哥子老伯伯老太太老姐姐老少爷们作证,出了事,拿老子啷子问。”
说罢嘻嘻一笑,走进张宅,伸手撩了撩张大千那斑白的花发,眼生怜意,低头凑近张氏夫妇耳旁蚊语起来:
“老子处理你们两个真是,便宜你们两口子哰。”
张大千夫妇双眼绝望地看着他眼中忽现此意,突然从床上跃起来,双双朝到坚硬的墙壁撞去。
他惊呼一声:“抓住他俩。”他身子两侧窜过两条黑影,双双扑到张氏夫妇身前,用他们的胸膛挡住了两颗头颅的去势。接着,那两个黑影与张氏夫妇成两对缓缓倒下。
衙役们惊呼声,吴剑波快步返回,蹲下身去,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凑近张氏夫妇耳旁轻声道:“何苦何苦,老子又不是叫你两口子去死,你们倒急着先死哰。何苦何苦……将来你们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好过得多得多,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是吴无赖。”张大千睁双眼,看了他半晌,有气无力地轻声道,“观察了许久,你本不该流泪的,流泪的就绝非那个无赖。”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是与不是仅在一念之间。”吴剑波道,“将来有很多事,得依仗您老,我们彼此合作,干一番大事业。您看如何?”
“啷子大事?”
“与老先生所学直接相关的大事。看看,那两位猎户快醒哰,详细的细节容以后碰面后详谈。”
吴剑波暗暗咬了咬牙,眼袋轻颤。泪水在眼圈中一转。他强忍住眼泪,抬头凝望着那两个黑影,见是西城两个闻名的猎户,陆大勇和陈松。伸出双手拍了拍他俩的肩膀,低声道:“多亏你俩哰。”
他说完此话,站起身来,转向宅外的大众,“奶奶哩个雄嘞,散喽散喽。”
待衙役撵散了人群,他转向众衙役:“没有想到他们骨头还挺他奶奶哩硬。他们中居然也有骨头哩人。老子一生最佩服的就是呃的硬东西。”
衙役们莫名地看着吴知事,这么一个硬汉,此时此刻居然眼泪花花乱转,似乎是经不起早上的第一缕光线,突然间,悚然泪下了。
“大人咋个些哰?”陈世昌似乎不失时机地近身问道。
“在你眼里,难道他家屋里头的灰灰吹进老子眼里,老子挤出点眼泪花花,就被你当成说事的理由?”吴剑波从一阵阵痛在迅速回味过来。他抬手一耳光狠狠扇在陈世昌的左脸上:“妈哩个巴子,你是咋个整哩?这两口子要是去货哰,你还拿啷子人去打发你那不愿消停的日子?开内战?老子早说过,谁他妈哩拿兄弟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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