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烟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来看向占色。
“我没有杀他。没有给他下药。占色,你相信吗?”
老实说,占色来之前不相信。
因为孙成昊与an组织有关,那个案件的卷宗占色也有仔细看过。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嫌疑人都只有杜晓仁一个,侦察过程和侦察结果看不出半点问题来。
“你不相信!你也不相信?哈哈哈,占色,亏你还想做刑警,做犯罪心理研究,哈哈哈……”杜晓仁突然大笑了起来。
由于她嗓子太哑,那笑声古里古怪,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没有人会相信。对,就连我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就被人下了兴奋剂在面碗里了?为什么呢?没有别人在……没有别人了……只有我……”
占色一直看着她。
她目光正视自己,态度坚定,没有看下或者看向旁边。可以说,此刻的杜晓仁,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真诚,几乎每一个字都说得没有迟疑。这让对人的微表情观察力特强的占色,基本可以确定她这些话是真心话。
心里一动,她手肘落在了桌面上,双手互扣。
“晓仁,你把那晚的情况再详细给我说一遍。”
又嗅了一口烟,杜晓仁目光垂下,像在回忆,说得很费劲。
“那天晚上,孙子回来了,他受了受,我的手也受了伤,可他还是让我给他下面。然后自己就去了卧室里。我把面煮好了给他端过了,他正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表情很古怪,没说两句就把我赶了出来。再然后出来……他突然发疯了一般跑过来,强行与我发生关系。还没有做完,他突然从翻了下去,直接倒在地上就没有动静,再然后……”
“120是你打的?你当时什么想法?”
“是我打的!”杜晓仁声音很轻,像在哭,又像在笑,“早知道结果都一样,我就不该打120救他,而是应该趁他还没有死透,从厨房里拿一把菜刀出来多补他几刀也好。”
杜晓仁说的话,听上去没有什么漏洞。
可当时屋子里就只有她与孙成昊两个人,谁有可能下药?
“那面碗,你之前用过吗?”
杜晓仁想了想,吸着鼻子摇头,“没有,那个后来被检查出有致兴奋药物的面碗,在我挑面条之前,还认前地洗过。孙子没有回来之前,我一个人在家好些天了,还用过那些碗,那面也都是我之前有吃过的,我想不出来……”
“晓仁。”占色皱了下眉头,“当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痛苦的耷拉了一下头,杜晓仁还是摇头,“没有,除了他从卧室里跑出来的样子有点儿奇怪,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正说到这里,她想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来,猛地抬头,直直盯着占色的眼睛,“占色,你还记得李小晨吗?”
李小晨,少教所因为“闹鬼”的事情,患上了心理疾病那个孩子。
点了点头,占色蹙眉说,“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了他?他现在已经恢复了。”
“占色。”杜晓仁目光眯了眯,吸了下鼻子,“那李晨当时说他见到了段明,而事实上,段明已经死了,世界上哪儿来的鬼?明明就是有人潜入了男生宿舍,吓到他了……”
这件事占色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杜晓仁也能知道。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杜晓仁目光凝重得像只鬼。
“那天晚上,孙成昊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窗户外面有什么声音。我那时候以为是在滴水。我刚才突然想起来,那孙子的电脑桌正对着窗户。会不会是也有人从窗户里潜进来,偷偷给他下了药……?”
这个想法很大胆。
可是,现场没有提取到除了她之外的脚印和指纹。
占色稍稍沉默了一下,也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只说让她先好好呆着等待二审。这一件事,她会想办法再找人查一下。被她真诚的话一劝,杜晓仁喉咙哽咽得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她曾经因为嫉妒占色,恨她恨到了极点。
可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能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慢慢听她说,开解她,甚至愿意相信她的人,世界上却也只剩下一个占色了。事实上,自从她关入看守所以来,就连她的亲爸亲妈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不要想太多了,活一天,总得认真一天。”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占色淡淡地说,目光满是鼓励。
杜晓仁自嘲地扬了扬眉毛,眼睛赤红。
“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哪里还有空想起我啊。”
“你不要自暴自弃。”占色面色微微一凝,“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为你想办法呢?何况,你这个案子的情况,也不是他们能想办法的。兴许,真的就是条件不允许……”
“你不用安慰我了。”杜晓仁打断她,“你什么事都太过顺利,当然不会明白一个被人抛弃的人心里的苦,个中的滋味儿,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杜晓仁。”占色连名带姓的喊了她一声,沉吟着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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