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之际,天空中烈日炎炎。
在一片广褒的大地上,地面全部干裂开来,凡是目光所至皆是一片荒芜,以及一些干瘪发臭的尸体,画面恍若人间地狱。
一条宽阔的大道走过大山的边缘,穿过荒芜的赤地,横贯南北,看起来犹如一条黄龙一般蛰伏在大地之上。
此时,道路上正上演着一幕生存的战斗。
那是一场看起来完全不对等的对峙。
面向阳光的是四五名衣衫褴褛,身体枯瘦得仿佛只剩下皮包骨的难民,从那一张张干瘪发青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分明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东西,此时的他们就像是一群饿极了的狼在盯着他们的猎物。
站在这几名难民对面的,则是两名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站在稍前半步的是一名长得略显清秀的少年,他泛黄的脸色中带着一抹异样的苍白,削瘦的身体使他看起来比一般的农家孩子还要虚弱几分,但是在他清秀削瘦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正以一种更加明亮无比的光芒盯着对方。
而站在清秀少年身侧的另一个少年则是长得十分黝黑,身材看起来比清秀少年高壮不少,憨厚的脸庞有着与之年龄不符的凶悍。
本来在如此灼热的天气下是谁也不会愿意顶着烈日多站一刻,但是此时哪怕汗流浃背,他们身上的水分不断的被阳光吸取,他们依旧是用发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不肯稍作退让。
因为在他们的中间是一条刚刚死去的野狗,那是将是胜利者的食物。
许久,人数较多的那方难民终于忍不住酷热,有人艰难的开口对那两名少年说道,“小子,你们走吧。今天有这条狗...我们就不为难你们了。”说到狗的时候,他的双眼便忍不住的放出激动的光芒。
而站在对面两名少年知道对方口中‘为难’的意思是若今天没有这条狗,那我们吃的就是你们了。
这是一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年代。
人间大地经过连续三年的大旱灾,早已到处都是赤地千里,哀嚎遍野,饿殍满地,生机不存。
在这种环境下人吃人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只不过没到了最后一步,人还是不喜欢吃人的,所以两名少年毫不怀疑今天要是没有这条狗,他们将会是对方今天的食物的选择。
面对人数和体格都胜于自己的难民,放弃似乎应该是最聪明的做法,可是两名少年非但没有丝毫胆怯,反而连想都没有想的说道,“它...是我们先遇到的。”
在这无情的大旱之年,弱肉强食,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真理,行为的准则,他们能活到现在靠的不是妥协和退让,而是一次次拿起手中的武器,和对手去战斗,去抢夺。
听到少年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为首的难民双目一凝,紧紧的盯着两名少年片刻后,募然开口说道,“杀了他们。”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难民眼睛都是射出可怕凶光,挥起手中的扁担木棍冲向了两名少年。
两名少年相视一眼,相互轻轻的一点头后一齐迎了上去。
“杀!”
随着两名少年手中的柴刀砍到对方的木棍上,空旷的道路上迅速传开了疯狂的大吼和痛苦的哀嚎。
因为大家都是憋着一口气在战斗,所以战斗结束得很快,但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过了一顿饭的时间,空旷的道路上只剩下两名身上沾满鲜血的少年疲倦的站立,他们冷静的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四五具尸体,没有觉得丝毫的不适,而是熟捻的在他们身上搜寻起来。
这种事他们有时一天都会碰上两三回,早就没有了第一次杀人的不安和恐惧。
不消片刻,身材魁梧的少年从一具尸体上找出了一个破旧的布袋:“阿文,这里有一些干粮,算是意外的收获。”
“我也找到了一些水。”瘦弱少年闻言同样举起手中的一个破旧水袋晃了晃,开心的笑道。
瘦弱少年的名字叫做苏文。
苏文听起来颇有书生气息,但少年的性格却是与他的名字有着格格不入的狠辣。
这个名字是他那位一辈子目不识丁的老爹请人给他取的,其意义是要他一定做一个读书人,以后能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不用一辈子缩在小山村里面受苦。
苏文也确实没有让他老爹失望,在私塾的时候就一直很出色,乡里邻里的教书先生都说他有机会能够考个功名,这着实让当了一辈子农民的苏父高兴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苏父将希望全部放在苏文身上的时候,去年他所在的齐国却爆发了一场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旱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这千年难遇的大旱灾之下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旱灾所至,到处都是赤地千里,哀嚎遍野,饿殍满地,生机不存。
在国家掌权者的无甚所为之下,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流离失所,砸锅卖铁,背井逃荒,到处可见饿死他乡的灾民。
苏文所在的山村自然也受到了严重的波及,他的父母就是在那个时候为了能让他吃上最后一口粮食饿死的。苏文悲伤欲绝的埋葬了父母之后,一句话没说和他从小的玩伴孟山一起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开始了他们的求生之路。
“今天的食物已经找到了,先回去吧。”苏文看了一眼地上的野狗说道。
“好。”
孟山似乎永远不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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