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里浪荡的那些的日子,不是吃烤肉,就是吃松子,草根,种类上极度贫乏之外,就是缺盐,他们的盐只是在粘土矿附近的泥巴里刮出来的,白色的盐碱末子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发出一股腐烂掉的鱼才有的特殊腥臭味,这些不纯的盐混含的矿物杂质非常多,稍微多吃一点就可能要了人的性命,所以兵乙每次烤肉时候,都只敢小心翼翼的抹一点,结果烤出的肉带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却尝不到一点点咸味。
终于吃上正常饮食的大毛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他现在幸福的只想昏睡过去,于是果断的一头栽倒在兵乙的腿上,兵乙还在慢慢的嚼着一块饼,汤喝的也不多,这并不是他不需要盐分和蔬菜的纤维,而是他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
岳雲的伙食相对就好了不少,两道青翠嫩率的炒菜,还有一碗表面都浮起细微褶皱的肉汤,以及堆成两座宝塔形状的点心,不过她并没有心情去仔细品尝,只是随手拿着一块点心在啃,坐在她对面的杨大人正在一堆书信里翻拣着什么。
“诺,这个证明给他们俩,不然你们哪都去不了。”他将两张叠成小方块的身凭递给岳雲:“现在他们是擎山司的内编。”
“谢谢杨染哥哥。”岳雲适时的撒了个娇。
杨染搓了搓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又回来了,都已经逃出去了!”
岳雲沉思了一会,抬头到:“那边已经哪都不能去了,森林的另一边正在打仗,他们就是从那边逃过来的,惊野……惊野也不能去了。”
“为什么?”杨染惊讶的问:“现在两国已经和谈完毕,为什么不能去?”
岳雲咬了咬牙,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岳家么?”她叹了口气:“就算不能成为家主,嫁给岳勘也没什么大不了,姨太太的例份也不算低。”
她自嘲的摸了一下手腕上珠翠,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我是发现了,岳霖他……是天选!”
杨染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岳雲用正常了一点的声音说:“惊野的实际权力已经全在覆灭的掌控中,我肯定不能去那边。”
杨染透过帐篷的缝隙,看了看外面的焦土废墟,胡乱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为了这个?这一切?就为了!就为了这个?”
“嗯。”岳雲点了点头:“白榆就是天穹来的人。”
“你怎么发现的?”
岳雲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玉器,玉器的形状很特别,是四条小龙盘绕而成的椭圆球体,四条龙首分向不同方位,张口立爪,怒目横须,四对眼睛都散发出微弱的红光,其中向着东北方向的一对眼睛,光芒更亮一些。
杨染发出一声绝望的吞咽声,黯然道:“秦龙四归玉……”他双手捧着脸,痛苦的说:“不管怎样努力,还是躲不过么?”
岳雲冷笑道:“只要生在这世间,谁又能躲得过去!”
兵乙和大毛正四仰八叉的睡在一起,呼噜打的震天,就感觉到一只小脚在自己的脸上使劲的踩来踩去,于是猛地顺手一挥,就听到一声惨叫,吓得大毛一个哆嗦,坐了起来。
“谁?什么事?”被惊醒的士兵也纷纷提着长枪钻了出来,就看到靠边的一垛干草堆在剧烈的晃动,几个人马上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什么人?快出来!”
干草堆又摇晃了几下,从里面钻出一个人,哼哼唧唧的说:“是我,是我,别动手。”
兵乙疑惑的看着岳雲被几个士兵押进了杨染的帐篷,然后又兔子一样的跑了出来,对着自己就是一鞭子。
“你干嘛?”兵乙用两根手指夹着鞭子,看着灰头土脸,浑身屑的岳雲,她使尽了力也拽不动鞭子出来,只好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用力的踢兵乙的腿:“你才最坏,你比他还坏!”
沉睡中的大毛咕哝着打了个大响鼻。
将没用的杂物都丢弃之后,兵乙和大毛的财产少的可怜,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只还有绿荫,和一块云锦纹皮子,皮子还被迫分给了岳雲一块充作导游费以及身凭制作费。
“现在你们都是本姑娘的小工了!老实点。”岳雲坐在马上的拍了拍手,从兜里摸出一摞银元,掂了两下,得意的说:“见过这么阔气的东家么?走!”
兵乙牵着马,大毛空这手,伺候大小姐离开了城墙,重新上路了,杨染站在城墙的顶端,远远的望着三人越走越远,直到他们的背景消失了很久,还在呆呆的看着。
跨过城墙后方的要塞,是一小段斜坡,这里本来都是开凿好的台阶,两侧还设有运送货物的铁索滑道,在千虹繁荣到顶点的时候,各国的商人这里漫步上下,看着自己的货物在铁索滑道上往来如飞,当时的临云,每天的交易额都能达到上万金元,来自各地的珍奇宝物,美食怪味,珍禽异兽,还有海量的生活物资,被送到临云等待交易,而临云准备的货物只有一样,那就是千虹特产的宝石,水晶,这些外面万金难求的奢华装饰,在这里就像秋天刚刚收割的麦子一样,杂乱的堆放着,大腹便便的豪商们卸下自己的货物,就可以掏出口袋与簸箕,疯狂的装填宝石,直到耗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
所有的宝石离开了千虹,被挑拣,切割,加工后,多半会被送到各地的名流贵妇手中,让她们在皇家的宫廷晚宴上出尽风头,或者送到某个阴暗的实验室里,由一个试图探究宝石与魔法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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