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将这段故事讲给很多人听(只是抽取某个情节),他们也只是笑笑说“病人的幻想真怪。老方你摊上大事了。”
但对于我而言,这段妄想久而久之却真的成为了萦绕我许久的“现实”。那个病人也成为了我长期关注与研究的对象。
而在某一天里,当我搭着电梯前往地下七层时,电梯打开后,在烛光下再看不见他那恍惚的神色。我抱着记得厚厚的工作报告呆呆的站在空空的椅子前面,“去吧,小伙子。去找你需要的真相。”
医院难以相信他从墙角左边挖了个洞一直向上通到了地面(丫的七层啊)。专家解释,长期服用的安眠药,使他对药物产生了抗性(他们是怎么说的,你们信吗?)
几个月后他们终于在北极找到了他。没有签证,没有航班,没有渔船记录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到达北极的、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去北极。
当然,除了我。我知道他想去证明,他想去证明他的这段回忆的真假,他想要证明自己真真切切经历这些事,
他想要去证明自己曾这样轰轰烈烈爱过这样一个人。
我也希望他能去找到他的根据,也帮我从他的回忆中开脱。
但最终,当裹着他的尸体的冰块出现在我面前,站停尸间里,我看着他那轻薄的衣物,那双满是血迹的手,我明白他死了,我明白或许他就只是妄想症而已,他的死也终于为时常烦恼的我“开脱”。
“那不过是一段比较真实的幻想吧。”我这样开导自己。我竟然离谱到相信这样一个妄想症患者,方一念,你他娘的专业课都上到大西北去了吧。终于,他的死让我过上了久违的正常生活,我似乎就要忘记有过这样一个怪人。
直到一天,我整理他的档案上交给上司。无意间看到救援人员在北极现场拍摄的图片,
在他的冰铲旁边的冰块上,依稀可以看见刻着一些字。由于冰雪的侵蚀,字纹断断续续,救援人员把它当做是冰铲无意凿开的裂痕,但这些纹路对于我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一切皆有变数”他常常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也成了我常常写在本子上的句子。
他的故事如同汹涌的潮水一咕噜地涌进我打脑海,阿达,肖乔莹,肖迂余,麦过城还有那个他的柳云夕。众多人物又一次在我脑海里上演一次“历史”。
原来我还没忘掉,甚至直到今天,我仍然坚信这是一段事实,一段毫无凭证,毫无根据的事实,但我就是相信的事实。
为了完整地重现这段“幻想”,让我更加完整地系统地了解他的回忆,辨别这个死人的虚实。
我决定以小说的记录形式,写出这段回忆,站在更客观的角度,去体会每一个人物他的曲折与变化,去感受每一段故事对于人物,对于那个世界,那个原有系统的缓慢变化与割离。
我以我的方式去验证故事的虚实,我以我的笔尖去评判那些人物的爱恨,我以我的步伐去走过他走的路,看他看的风景,听他听的声音。
这是一本因一段“虚假”的回忆写出的不真实的故事,我希望到结尾,我们能看到所有世界里最真实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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