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们去看考场,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爸爸开车在前,妈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里并没有太多的话。透过车窗我望见路边流动的人群都在向学校走。我头一次感觉身边有这么多人原来是如此温馨,因为至少他们是活的。
天气到了下午就又变成了阴森森的,感觉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样,死死的把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笼罩在下面。
到了我们学校大门外,那里已经人山人海,早有许多考生,也就是我的校友们在那里等待。有许多熟人,但是跟我好的还是那几个,密集的人群中每张脸都似曾相识,但却又彼此无法打招呼,如果关系好的便会在一起寒暄几句。没有过多的言语。
我真的挺悲叹这事态炎凉的。前一天我们可能还在一起拼桌吃饭,拼车,一起打篮球,甚至是在网吧里遇见一起玩游戏的网友。但是不管昨天怎样,今天都变成了陌生人,就好像昨天从未发生过一样。我真的很想跟一些人打招呼,因为他们昨天实在是太友好了,但今天我也只好当作没看见。
我手中紧握着准考证和身份证,一身运动装,不带任何金属,目光注视着那安检大门,里面就是我苦逼时代的最后一座战场,无论胜负如何,貌似都没有退路。
父母在车里面呆着,我进入人群中寻找我认识的人,想搭个话好避免一下尴尬的气氛。当我经过一个瘦弱的女孩身旁时,我听见她对她身边的妈妈说了一句话,妈妈我有点恶心,头痛。这句话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价值,但是她一提到恶心这个词汇,我就又想起了那一幕……
要是还在平时,那位母亲应该不会怎么注意,但是这处在非常时期,必须要谨慎对待。我能理解那位母亲当时的心情,但是还未等到她母亲说什么,那个女孩就一股脑的吐出了好多绿色的不明物质。差点弄在我身上,还好我躲得快。
她的呕吐立刻引起了周围的一片小骚动,大家纷纷来围观,执勤的警察走了过来,我从警察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不安。因为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并不是非常关心而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叫来了身边的同事,指了指在不远处的医护车说了些什么,我没太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两个警察在这么多人个公众场合下竟然在窃窃私语般对话。
对话过后,那名年龄较大的警察突然大喝一声,周围的人斗退开五米的距离,快点!那句话非常有力度,周围的学生和家长都立刻向后退了好多,在那对母女的周围腾出了一个圈。本来就拥挤的人群变得更加拥挤了。
我退开到大概第二排的位子,仍然可以看见他们。那名女孩吐完就晕了,那名母亲下坏了,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那个女孩我好像还见过,大概是别的楼层的,可能也面熟一些,毕竟在一个学校生活了三年。但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当好我的看客。
周围的一些人已经开始作呕了,因为大家都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吐出来的不明物质中有东西在蠕动,是活的。
当看到这些以后,我也开始有些不适应,因为早晨的那一幕就已经受够了,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场面。我有些看不下去了,转过头去忽然面前站着一个人。是老张,在这里能遇见他还算比较不错,因为毕竟可以有话说了。他问我怎么了,我指给他看了看,他向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瞬间有一种石化的现象呈现。我可以理解。
高考毕竟紧张,这件事在医护人员来了以后很快就没有多少人再议论了。
进入考场以后,我先看一看有没有熟人,幸运的是,我看见了好多名学习不错的同学,还有几个我都认识。出于随机排座的考场,我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每科考试周围都会有一名学习好的同学。这让我比较欣慰。但是我去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精力已经被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所吸引了。我总感觉有点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虽然可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可还是无法用心了。
回到家里以后,与父母的寒暄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自从进入了高三以后脑子就浑浑噩噩的,没再怎么认真的与他们对过话。妈妈做了好多我平时最爱吃的菜,我知道这是对我好,但是我俩之间的话题也是少得可怜,以至于我除了露出微笑以外竟然无话可说。
等快要吃晚饭时,我突然问了一句那则新闻的事。起初妈妈的表情有些紧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了,父亲依旧在闷不做声的吃饭,就像没听见一样。后来妈妈跟我说最近可能又要来一茬禽流感,要我多加注意。我虽然不信,但是我宁愿相信这真的只是禽流感。
饭后,我想要向妈妈要回我的手机给老张打一个电话,说是问问他几道题,来备战明天考试。实际上,我只是有些紧张,想看看老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没出意外,他也很紧张。原因同我一样,不是因为考试的事情。他还告诉我一个坏消息,那个女孩到医院以后就疯了,开始到处乱咬,不光咬伤了几名医护人员,后来都把她妈妈咬了。医院怀疑是狂犬病,于是将她和那些被咬的人打了狂犬疫苗并隔离观察。
我和老张都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甚至打起了放弃高考的念头。强烈的不安在我心中不由得占据了主导。我很想跟父母说明一下原委然后不去考试了,但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荒唐了。换做是谁都会拿我当成怯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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