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等我,孩儿马上去救你!”昏暗的密林中,一声惊呼突然传出。
“呼……呼……”接踵而来的却是阵阵鼾声。
原来刚才的呼喊声只是古卫扬睡梦中的呓语。
“父……亲……”含糊不清的梦呓再次响起。
古卫扬一边说着梦话,一边翻了翻身,换成了一种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唰!唰!”
距离古卫扬不远处的枝叶猛然抖动,几息之后,一名手执玉箫的英俊青年从中穿行而出。
“居然有人?”栾川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衫,望着席地而卧的古卫扬不由微微皱眉。
“是阴阳宗?还是蛮荒宗?”栾川暗自思量。
“应该不是阴阳宗。”栾川首先将其排除。
阴阳宗的弟子主修阴阳二气,素来都是一男一女两名弟子相伴出行,并且也只有阴阳二气相互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决然不会在试炼开端便出现单独一人的情况。
“莫非是蛮荒宗?”
乍一看,依其席地而卧的风格,的确很有是蛮荒宗弟子的可能。不过在这次试炼临行前夕,栾川的师尊曾经嘱咐过他,蛮荒宗这次足足派出了三名优秀弟子参加试炼。
如果此人果真是蛮荒宗弟子,那么其余二人又身在何处?难道是藏在了隐蔽处设伏不成?
“呵呵。”栾川忽然轻笑一声:“不论你是哪一宗的弟子,凭我纳气九段的修为,即便你有所图谋我栾川又有何惧?”
心念通达的栾川抬步前行,逐渐向古卫扬靠近。
凑近以后栾川不禁一怔,惊讶道:“居然这么年轻。”
之前由于古卫扬背对栾川,单凭背影并未能让栾川判断出古卫扬的年龄。但此时呈现在栾川眼前的,竟然是一张如此青涩而稚嫩的脸庞。
一瞬间,栾川明白了之前的推断全都是错误的,这名少年根本不属于这次试炼的任何一方。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年龄,更是因为靠近以后栾川从少年身上所感受到的气息,勉强只能算纳气一段而已。
要知道,无论是哪个宗门,想要获取参加试炼的名额,最低标准都要达到纳气五段。如此弱小的实力,又怎能从重重筛选中脱颖而出,取得参加试炼的宝贵资格!
栾川举止间不由变得小心翼翼,眼神中满是警惕之色。
虽然古卫扬看上去只是个实力低微的武者,但仅凭这样的实力却能够出现在三秘宗用于考核弟子的试炼之地,无论是何缘故,都足以引起栾川的警惕之心。
“是放任不管,继续前进?还是对其试探一番,再作打算?”栾川不敢轻举妄动,多年历练的经验时刻提醒着他,越是看上去不合常理的事情,背后一定有其不为人知的奥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栾川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古卫扬,而古卫扬却依然鼾声如雷,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不能继续等下去了。”饶是栾川有极好的耐心,此刻也是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难以忍受的架势。
“这家伙,竟然如此能睡,就算是传说中的嗜睡豪猪也不过这样而已吧。”栾川暗自腹诽道。
眼看着古卫扬距离醒来之时遥遥无期,如果继续在这里耗费时间的话,难保这次试炼的胜利就会拱手让人,被另外二宗所得。
可假如对其听之任之,熟视无睹的话,把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留在这里,万一在试炼的关键时刻受其影响而导致失败,那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决定了,尝试进攻一次,若情况不对立刻就撤。”下定决心的栾川轻点脚尖,无比飘逸地一跃而起,落在了一棵高大粗壮的古树旁,随即隐蔽其后,神色凝重地举起了手中玉箫,一曲苍凉的古乐奏响。
“鸿雁归翔曲!”
一种思乡情切却终不得回的寂寥意境弥漫开来。
名为归翔,却是不得归翔,为寻回巢之路,必会不遗余力振翅前行。此曲正是取其决绝之意,方能跻身于鸾箫宗十大曲谱之中。
箫声清鸣,竹叶青色的气雾自栾川体内散逸,随着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乐声,竹叶青色气雾时而翻滚时而回转,犹如翱翔于青天的鸿雁一般。
蓦地,箫声急促,形似鸿雁的气雾回转之势骤然迅疾,方向一转,目标正是席地而卧的古卫扬!
“嘭!嘭!嘭!”
三道雁形气刃分别斩于古卫扬左侧,右侧以及距离头部仅有一指之远的上侧。
“当真只是在假寐吗?”试探之后的栾川并没有因此放松,假如这名少年的确是在熟睡也就罢了,倘若他一直都在装模作样,只等自己露出破绽的那一刻一击致命的话,那这名少年的定力也未免太强了。
这也不能怪栾川思虑过多,要知道为了从人才济济的同辈弟子中脱颖而出,夺得宗门内唯一的试炼名额,即使是平日里交好的师兄弟,为了争夺这个宝贵的机会也几乎无所不用其极,除了不能使对手致死外,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许的。
只有从如此残酷的选拔中拔得头筹者,才会得到宗门的大力栽培,也只有在这次试炼中成功夺魁之人,才能够被定为未来宗主的候选,否则便会地位不保,随时都有被更加优秀的弟子所替代的危险。
想到自己一路披荆斩棘,来之不易的地位,栾川咬了咬牙,眼眸中掠过一丝狠色:“这位小兄弟,对不住了,我决不允许有一丝意外影响这次试炼!”
“始曲,一字雁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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