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作完检查,男大夫只是简单地看了看,“急性胃肠炎,输液吧,回去多喝水,吃点好消化的,少食多餐。”他也不管文光耀是否答应,马上在病历本上写了起来。
拿着病历本,文光耀先把李卉背到输液室,然后交钱拿药,等李卉打上吊瓶,文光耀才觉得经过这样来回的奔波,自己已是汗如浆出,全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湿透。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汗消了,身上就感觉有些冷了,他不禁大声打了个喷嚏。
李卉看看他,抱歉地说道,“你看,因为我,今晚让你们受累了。”她躺在椅子上,在灯光的映照下,脸色越发白净,几缕头发散落在脸旁,越发平添了一丝女儿的娇气。
沈岩笑道,“不累,比起训练来,这算什么。”
李卉又看看文光耀,“等回去我把钱给你,今晚一共花了多少钱?”
文光耀也笑道,“这个回去再说吧,”他也看看李卉,“医生开的药是不是现在就吃,走的急,也忘记带杯子了,我出去看看。”男大夫只开了一天的吊瓶,另外还开了一些口服药。
医院外面有商店,文光耀买了杯子,又到住院部那边找到开水笼头烫了烫,打上一杯开水走了回来。
李卉输着液、吃完药,文光耀和沈岩才放松下来,见李卉仍是痛苦的样子,文光耀想了想,“李卉,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李卉睁大了眼睛,沈岩笑道,“你还会按摩?”
文光耀示意沈岩卷起李卉的袖子,“急性胃肠炎,用中医的话讲就是心肾阳衰寒厥,需要回阳救逆,《伤寒论》中四逆汤完全可以治好这种病,只要附子、干姜、炙甘草三味药既可。”
见沈岩只笑并不动作,文光耀继续说道,“现在也没地方抓药,吊瓶都打上了,我就给你按摩一下曲泽穴吧,本来需要放血的,不过现在也找不到三棱针。”
沈岩朝李卉眨眨眼睛,又看看文光耀,“还要放血啊?!”
见她俩都不信,文光耀有些下不来台,他站起来走到李卉身旁,替她把没有输液那只手的袖子挽起来。李卉开始还有些抗拒,见他不为所动,也只好听之任之。
“曲泽穴配内关穴、中脘穴、足三里、公孙穴可以缓解呕吐,胃痛。”文光耀一边按摩一边解释,但他只按摩了曲泽、内关和足三里,中脘穴和公孙穴他却省略了,因为这两个穴位一个在肚脐上方,一个在脚上。
听着文光耀的解释,李卉躺在椅子上,目光却在打量着文光耀,这张略显黝黑的脸却又轮廓分明,大方自信却又稍带憨厚。
“行了,是不是舒服一点了?”按摩完足三里,文光耀抬起身子,关切地问道。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作用,恶心呕吐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肚子好象也不象原来那么疼了,李卉笑着说道,“好多了。”
见她能笑着说话,沈岩也很高兴,“看不出啊,文光耀,还懂中医?”
文光耀谦虚道,“懂点皮毛,懂点皮毛。”
沈岩却取笑道,“幸亏只是皮毛,如果是皮草,那可就值钱了。”说完,她捂着嘴笑了起来,李卉的嘴角也绽开了笑容。
良好的气氛不知不觉在三个原本陌生的男女之间开始酝酿,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医院,和这个陌生的输液室里,更激化了这种酝酿的过程,产出出奇妙的化学反应。
回到宾馆,文光耀下意识看看手表,已是接近凌晨六点。把李卉背回房间,文光耀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罗浮区的小伙子却睡意正酣,文光耀索性不再躺下,他双盘结珈趺坐,双眼微闭,舌顶上腭,手结定印,一时间,物我两忘,身心轻安。
罗浮区的小伙子也醒得很早,文光耀却早已离开房间。
宾馆早上的自助餐花样很多,经历了一晚上的体力劳动,他的肚子早已咕咕作响
,他强忍着饭香,盛了一碗小米稀饭和白米粥,又用小碗盛了点小咸菜,放在餐盘上。
沈岩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端着稀饭的文光耀很是惊讶,文光耀把餐盘递给她,不自觉又从门缝里看了看里面,李卉正躺在床上安然入睡,长长的黑发铺洒在枕头边上,雪白的脸上充满恬静,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她现在一定很是疲乏。
回到餐厅,田耕和石建嵩已然在坐,“光耀,你怎么才下来?”田耕笑呵呵地打着招呼,示意他过来坐。
“田主任,有件事跟您一汇报,”文光耀坐下来,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李卉急性胃肠炎,又呕又吐,烧到三十九度。”他不想别的县市知道这事,不想成为这几天的新闻。
田耕赞赏地看看他,“啊,怎么回事?是不是吃什么了?吃药了吗?”他吃了一半的鸡蛋停在了半空中。
“昨天晚上我跟沈岩陪她去打了一个吊瓶,估计问题不大。”文光耀注意到沈岩也走进了餐厅,他朝她挥了挥手。
“李卉怎么样了?”田涯见沈岩过来,直接问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好多了,正在睡觉,上午的课不能参加了,”沈岩笑道,“也不是大病,就没敢惊动您。”
田耕看看石建嵩,“我昨晚上没喝醉,你们是我带着出来的,万一有点事,我得负责。”他话里就有些责怪的意味了。
文光耀也看看默不作声的石建嵩,暗暗揣度着田耕的心思。
“好了,先让李卉休息一下吧,待会给她端点饭过去,人是铁,饭是钢,不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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