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妇人重重的叹口气。“顺王真是狠心,不是让人送了讯给他,姑娘没事,人好好的,还给他添了个小郡主,怎么……”妇人愤愤不平的道。
文士朝她安抚道:“小声点儿,别让越儿听见。”
“你不是个大夫吗?怎么姑娘调养了这么久,还是气虚得紧?”妇人质问道。
“唉!她之前受创严重,本就要静养,偏又怀着孩,生孩是大伤,这才刚出月,就急着要走这一趟,好好的人都受累,更何况她?”文士也叹息,他丧妻多年,去年在溪边救了她们主仆二人,上个月守寡多年的奶娘总算应了他,他膝下空虚,甚为疼惜甫出生满月的小女婴,心知这趟路辛苦,却拗不过新婚的妻,硬是带着她们三人上路。
“姑娘真是命苦,小小年纪丧母,长大后嫁了顺王,人人都以为这是泼天的富贵,谁知道姑娘的苦。”奶娘心疼自小拉拔大的小姐,思及顺王府前欢喜迎娶继妻的场面,泪更是掉不停。
文士劝道:“越儿身还虚,你别老在她面前哭,勾她掉泪,虽说出了月,但她原就不健壮,再哭个没完,可就伤透身,到时静儿丫头就命苦了,有爹不能认,连娘都没了。”
奶娘听了嗔道:“我不在姑娘跟前哭就是。”
文士叹了口气专心驾车,夫妻两一路闲聊,走着走着,才发现情况不对,通往山城的这条山路,他走过不下百次,纵使人烟稀少,但林中小动物逢春,不是正该活动的时节吗?怎么会静默得让人不安?连鸟雀振翅声皆未闻。
正想着,忽地大地震动草木皆悲,一阵强烈的晕眩令他头晕耳鸣恶心欲呕,文士强自镇定抓紧手上缰i努力想稳住马车,此时路旁的大树传来嘶哑崩裂声,枝桠啪擦发出呻吟,大地发出悲鸣,马车往右倾斜滑落,马儿不安嘶鸣拚命扭动着想挣开桎梏,身边不时传来轰然巨响,他力持镇静却不敌马儿遭逢变故所生的蛮力,终究让它脱缰而去,马车的右侧车轮已失去的了支撑的地面。
车里的少妇早被变故惊醒,只如今的她神智、反应早不如前,紧抱着怀里的女儿,“奶娘?”
“姑娘你别出来,待在车里头,别出来。”奶娘紧抓着丈夫,听到慕越的声音,忙回头叮嘱她。
慕越不敢乱动,但车厢严重的倾斜,她抱着女儿跟着被褥、杂物全滚落到车厢侧板上,外头不时传来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她怀里的小静儿不安在她怀里嘤嘤哭泣。
“啊!”外头传来奶娘的惊呼,义父凄厉的喊着奶娘的名字,不一会儿,义父的声音也远去,慕越泪流满腮,当车厢开始剧烈翻瘢她只能护紧怀中的女儿,车厢逐渐被重物挤压变形,重物纷落在她身上、头上,疼痛攫走她的意识,当意识即将涣散之际,却想再见他一面,想质问他为何不来接她,为何明知她生了他期盼的女儿,却置她们母女不闻问,还娶蓝慕绢为继妻,为什么!
慕越努力挣扎不想就此陷落,但黑暗来的太快,马车跟着土石、树木翻落山谷,巨响在山里回响良久,当天地俱静,山陵已然变了样,青翠山林不复存在,只留下天灾肆虐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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