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婆婆之前才会将七妹妹院里的小丫鬟换一批?”高氏性直,几次在婆婆跟前因此吃了亏,索性人前不大开口,只私下与大嫂说。
大少奶奶重重的叹口气。“你且仔细瞧瞧那几个新进的丫鬟,那品貌、身段,那一个不是奔着通房的位置的?”
二少奶奶低头细想,不由倒抽口气。“怪不得七妹妹那几个新丫鬟的作派,不像是丫鬟出身。”
“她真是好算计,一边给换上有心计的美貌丫鬟,一边暗地里下手,如果若不是随车的车夫多了个心眼,在他们打探时,报了八妹妹的车给他们,只怕七妹妹就不保了。”二少奶奶冷哼一声。“严家人还真是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对咱们家的人下手,是嫌命太长了吗?”
她与大少奶奶莫氏,都是蓝守海元配郑氏订下的媳妇,严氏原想另为嫡长、次另聘严家亲戚为妻,被蓝守海知情后,狠狠的斥责了一番,严氏打理蓝慕远的婚事时漫不经心,因此惹来蓝家族亲议论,之后二少爷慕声的婚事,大老太太远从京城亲来坐镇。
大老太太办完了孙的婚事后,还在宁夏府多待了三个月,让进门后从未在婆婆跟前立过规矩的严氏,在两个新媳妇面前丢尽脸面,待大老太太回京后,她们两皆被严氏狠狠的刁难一番,碍于孝道,她们只能乖乖从命,却不想严家人竟是这般心狠。
“那两个车夫送回京去了?”大少奶奶问。
二少奶奶点点头,“我让我哥带人亲自护送他们回京城交给祖父,他们可是人证。”
两个车夫受的伤也不轻,可要避开严家人,只得委屈他们负伤举家迁回京去。
地上的狮猊黄铜暖炉缓缓的散着云雾,大少奶奶端起手边的粉彩富贵牡丹茶盏,素手纤纤掀起茶盖慢慢的啜饮一口,清冽的茶香熏得她清丽的脸蛋泛起粉红。
“不知道爹和相公他们,眼下到那儿了?”
二少奶奶扬眉笑道:“这咱们可没法知道,不过倒是能知爹和相公他们正头疼着。”
“那倒是,那两位京里的贵人,怎堪受得住军里的便宜行事,行帐简陋不说,单说吃的就够他们呛的。”两妯娌相视一笑。
夏末秋至时,西宁卫守军迎来代父北巡的两位皇,京里来的原就娇贵,更何这两位是皇,更是尊贵无比,其中十二皇年幼又方大病初愈,军中伙食吃不惯,蓝守海为此,特意传令回府命人做些精致的糕点给送去,后来又命夫人寻了擅做江南菜肴的厨送到军中,把严氏累得够呛。
四皇倒不怎么挑剔,人随和得很,不过这位也是个奇人,什么活计不挑,竟挑了北巡这没人愿来的活儿,听说二皇挑的是南边沿海的卫所,带回的南珠讨得**娘娘们一片盛赞,他赚的是满盆满钵,其他几位皇挑的也都是轻简的活儿,其中尤以三皇最为人心羡,他去的是富庶豪奢的江南,三皇带回了几个绝色美女,还在扬州传出几段fēng_liú佳话。
大少奶奶沉吟片刻:“四殿下倒是疼弟若命。之前听说皇后有意将国舅爷的女儿许给十二殿下,国舅爷还没说话,那位三小姐便气急败坏的嚷着不嫁十二殿下这绣花枕头,一时之间十二殿下从京中炽手可热的贵公,成了落地的凤凰。”
“难不成是为了让十二殿下暂离京城,四殿下才自愿代皇帝北巡?”这才带了个娇惯的十二殿下来?
“兴许是吧!”
妯娌两又闲话几句,二少奶奶看看一旁的自鸣钟,问道:“大嫂,要不要让人摆饭?”
“嗯,午后还有人回事儿,只怕咱们今儿又不得歇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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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妈妈一见到躺在床炕上的慕越,泪水就哗啦直掉,平儿和银心两好生安抚了一阵,仍是不见效,还是雀儿一句话提醒了她。“奶娘您可别再哭了,不然又要引七姑娘哭了。”
平儿想到那日七小姐抱着自己痛哭一场后,当夜又发起高烧来,心里一惊,连忙劝着奶娘。
何妈妈听平儿说了前事,这才止了泪,平儿几个舒了口气,让何妈妈确定七小姐好好的睡着后,将人半哄半劝的带出内室。
来到外间,团团围坐在地上的黄铜熏笼边儿上,雀儿拿了几个黄澄澄的橘来,平儿接过来,轻轻将皮拨开,将橘皮放到熏笼的边上烤着。
“今年怎么早就有橘可吃了?”何妈妈放了一瓣橘入口,酸甜的滋味立时让她皱了眉。
“这是十二殿下让人送来给七姑娘的。”平儿扳着橘瓣与雀儿两个分食,雀儿指着西屋道:“里头还有一堆小玩意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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