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锥子一挥胳膊就甩开了刘正的手,声音冰冷的足以切金断玉:“不能看他死,我又何必活着!”
温乐阳本来也跟上去相劝,听见锥子的决绝之语立刻转舵:“没错!咱走,看看去。”
苌狸哈哈一笑:“能看看孔弩儿被雷劈死,啥都值了!”,站起来跟在锥子身后就走。
旱魃也笑着爬起来,笑的比鬣狗还要更猥琐、更残忍。
一众妖仙剑仙,接踵站起来,脸上呲牙咧嘴的无比痛苦,眼睛却一个比一个更明亮,互相搀扶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倒,脚底下却丝毫不慢,追着劫云而去。
大群的修士们也来了精神,乱七八糟的跳起来也跟了上来,小掌门刘正被锥子甩开手,骚眉搭眼的讪笑了几声,又伸手拦住了大队人马,一片好心的劝倒:“此事凶险,孔弩儿更是非同小可,且听刘正一句肺腑之言,如果那个疯子发难,诸位不仅帮不上忙,还会让整个修真道都给他陪葬……”
他的话还没说完,散修中便有人勃然大怒:“老子追了这么长时间,眼看大结局,你竟不让老子去看看!”(^_^这句话敬请无视)
刘正自说自话,大队的修士中除了他们昆仑弟子之外,其他人都假装没听见,有说有笑的从他身边浩浩荡荡的走过……
劫云一路飘荡,引领着几乎整座修真道上的人物,一路奔向了大山深处,有几次天空中的乌云实在太厚重,把劫云隐藏了起来,便改由水镜和尚指路,直到天色再度暗了下来,众人转进了一道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山坳中。
山坳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可一进其间,无论是绝顶妖仙,还是拓斜弟子,所有人的灵觉之中一下子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早有人在这里引下了厉害的法力,遮蔽了所有人的灵识,在山坳中,只能以目辨物,以耳测听。
四下里群山环绕,暴雨汇聚成了银色的水帘,牢牢掩住石壁的颜色,在众人的正前方,山壁上隐隐有个洞口,不过水色太凄迷,谁都看不太清楚。
浓重的劫云,稳稳停在了那座山壁的上方,静止不动。
温乐阳和几个妖仙并肩站在队首,在他们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早已失去皮肉的骨骸,正在雨水的敲打下,发出咔咔的响声,听上去很有些空洞。
锥子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迈步上前,温乐阳突然伸手拉住她,绝不容置疑的把她拉到身后,跟着,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浑身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有…剧毒禁制封住了这里!”说完,用力吸了口气,可声音却依旧不可抑制的抖动着:“祖师爷的…水蓝之毒!”
话音落处,一片沉默,只有雨水答答,连成几分催魂夺魄的寂静。
直到半晌之后,苌狸一言不发,就那么仿佛要憋爆天地般的沉默着,身子却一晃就向着面前的剧毒之地就冲去,温乐阳气急败坏的一挥手,怎么把锥子扔回去的,又怎么把苌狸也扔回去了。
苌狸整个人都已经丢了神魂,娇柔的身体摔在地上,溅起了一蓬泥水,更溅起了一声谁也听不懂、分不清是哭是笑是哀呼是惨嚎的嘶叫!
锥子不看其他人一眼,目光就直勾勾的瞪着那个隐隐约约的洞口,咬着牙一字一顿的低吼:“你在里面?你是孔弩儿?”
不久之后,一个有些发蔫、好像大病未愈的声音,软绵绵响起:“淋漓,是我!”
锥子竟然发出了嘎的一声、好像鸭子叫似的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另一个温乐阳似曾相识的厚重声音,满是纳闷的问道:“说什么呢!”
两个声音,都从洞口中传来。
话音甚至刚刚传出,还没来得落在地上,猛的嘭的一声怪响,苌狸从心肺之间,恨恨狠狠,用尽了两千年里所有的力量,挤出了一声足以让天地绽裂的嘶鸣:“拓斜!”同时猫妖身上霍然绽放起猎猎妖威,一下子把漫天暴雨尽数托在半空之中!
荒山暴雨尽数凝滞,不过两个字之间,就积攒成一座湛湛的湖,一滴天地清清的泪,旋即四分五裂,随着苌狸那一口殷殷惨红的鲜血,轰轰浩浩砸碎了所有人的心!
温乐阳试探着身前水蓝剧毒,依旧如离离山中那么淬厉,而且毒量之大,绝不是自己能承受的,毫不客气的说,要是凭着人来趟,把所有同行的修士都扔进这小小山坳,也未必能有人冲进石洞。
孔弩儿的笑声有些仄仄,但听得时间稍长,却让人说不出的舒畅:“山洞里有我的法术,他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能听到我的话。”
拓斜打鼓似的抢话:“没用的,你说什么都没用的,除非你死,否则我便一直堵下去。”
孔弩儿的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无奈:“两千年前,是猫妖毁了我的镇妖大阵,坏了我的大事。又不是我害了猫妖,你堵住我两千年没关系,但总要讲些道理,明明是我吃亏在前……”
不等仙师说完,拓斜就笑道:“就是因为你吃亏在前,我怕你找她报仇,所以才来堵住你。”
所有人都想哭想喊想发疯,其实大家都猜过,可除非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菜坛子拓斜,竟真的把修为通天的仙师孔弩儿,堵在这座山坳里整整两千年!
孔弩儿居然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外面的人说:“这个拓斜,执拗的很啊!”
拓斜根本就不理会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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