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就道:“我看,我们得找个人先上去踩踩情况,好过四个人一起。你看,那儿有个大洞,我们不用爬到船舷上,只需要爬进那个洞里,就算进了船舱了。在里面情况可能比外面要好一些。蛟爷说了,十五年前他们进到舱里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还像新的一样。”
我们看向那个洞,离我们有十几米,我的鱼线可以够到。 看着也够大,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能干这活的只有黑皮蔡自己,他最瘦,也最灵活,我看着这十几米的距离。 要是让我去爬估计能上去就不错了。
果然黑皮蔡说完就后悔了,看我们都看着他,他就指我道:“你娘的,叔,我的意思是他去。”
“我娘是你奶奶,什么你娘的。”全叔道:“他要能去老子刀早架他脖子上去了,这家伙就是个废物你又不是不知道。”
黑皮蔡看向我,我立即点头:“全叔说的是,我就是一废物。”
黑皮蔡低头跺脚骂,全叔就道:“想发财,这时候就别磨蹭了,该是你上的时候了。”
“干。”黑皮蔡道:“那来,老子要是有事,一定缠的你们翻船。”说着就让我们帮忙。
我们在他腰上绑上鱼线,黑皮蔡说的狠,但是还是有点害怕。我心中却有一丝快感,全叔拍了拍他道:“招子给我放亮点,千载难逢的机会,别打了水漂。”
黑皮蔡点头,一下把带着铁钩子的鱼线甩上去,甩了两下,终于勾住了那个破口,咬牙开始爬上去。
一踩上去,上面钩子勾住的腐朽的木板部分,发出一连串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木板爆裂声,我们顿时都屏住了呼吸,黑皮蔡也脸色惨白的一动不动,惟恐木板一下破裂。
然而幸运的是,只响了一下,爆裂声就停住了。
我带着一种奇怪的心情看着黑皮蔡,希望他能安全上去,但是他摔下来,我也会很开心。
黑皮蔡继续向上爬,走的更加小心,几次踩到某块木板,就会有一些藤壶和腐朽的木片掉下来,但他总算是比较凶悍的人,不再减速,而是咬牙爬了上去。一下爬进了洞里。
“里面有什么?”全叔马上就问。
黑皮蔡骂道:“急什么急,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说着他便打了火把,往里面照去。
“有什么?有金子吗?”全叔问道。
黑皮蔡却不回答,而是直接往里走去,火把的光一下看着就是朝洞里船舱深处去了。
“这臭小子该不会想独吞?”全叔就有一些愤怒。
我看着上面摇头:“不会的,船就在这里,他想独吞也没用。有钱回不去也白搭啊。而且这船那么大,独吞他也吞不了。”
“那他他妈干嘛去了,刚才还那么害怕。”
我也奇怪,看着上面,那火光只剩下一点点,全叔就叫:“阿蔡,别搞花样了,到底怎么样给个信儿。”
刚说完,那火光又亮了起来,黑皮蔡探出头来道:“我干,这地方真他妈奇了,快上来。”说着,就从上面扔下来一个东西。
那东西打着卷儿翻下来,一直翻到我们面前,我看到竟然是一条悬梯。
我一看就看出这条悬梯非常眼熟,我在富舱号上见到过类似的东西,黑皮蔡就叫道:“这应该是蛟爷上次来留在这里的,还很结实,上来吧。”
我心中一定,看来和蛟爷说得不错,上面并没有什么危险,全叔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立即开始爬,我怕悬梯断掉,等他爬进洞里之后,才背着阿娣往上爬去。
即使是悬梯,比绳子好用力多了,这十几米的攀爬好事把我弄的筋疲力尽,全叔和黑皮蔡根本没有理我,我背着阿娣到达那个破洞的时候,立即瘫软了下来。
往破洞里看去,能看到黑皮蔡拿着火把,正在看着什么东西。船舱内部很是宽敞,但是并不如蛟爷说的完美如新,整个船舱板同样腐朽的很厉害。呈现一种和福昌号一样的黑色,甚至比福昌号更黑。
船舱之内,有很多腐朽的木片,不知道腐烂之前是什么东西,木片已经完全看不出形状,木墙上,有些藤壶甚至长进了船舱内壁里面,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巨大海兽的尸体了。
回头看了看,浓雾之下的福昌号已经看不清楚了,七哥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我看了看阿娣,她并没有对船舱里的东西产生反应。只好再次将她背起,也点起火把,往黑皮蔡走去,想看他到底在看什么。
走到他边上,才发现全叔也在,只不过蹲在地上,我就惊讶看到腐朽的木板上,放着四只陶瓷的瓷碗。
这是五只崭新的瓷碗,里面乘着一些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酒还是水,平平稳稳的放在那里。似乎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全叔就道:“这水怎么就没干,还排的那么整齐?”
“这碗也太新了。”黑皮蔡道:“你看这里,怎么可能出现这么新的东西,即使是新的,这么多年灰尘也早就蒙满了,这看上去,倒是像刚倒上的一样。我干,我说有意思吧,搞不好,这船上有人。”
我被黑皮蔡说的起了鸡皮疙瘩,看了看四周,腐朽的木墙上全是洞,通到其他的舱室,里面无比的幽深,传出一股腐朽木料的气味,这船非常巨大,如果里面有人,要藏起来根本不可能找到,但是,怎么可能有人呢。这艘船在海上漂浮了几百年了,有鬼还差不多。
“这碗里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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