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中,王小虎意识开始昏沉,四肢无力,很想就那么睡过去,一觉不醒。
可他不能!
因为洛东阳曾经许过,好兄弟,一辈子。
“他们说他们已经活了很久很久的岁月,久到我们无法想象。可他们也有害怕的事情,东阳就让他们很害怕,所以他们不敢赌。我不明白。直到我浑身无法动弹,我才相信,原来他们修真者,是真正的神仙,飞天入地无所不能。于是我大声叫喊,不要伤害婴儿。可已经来不及了!”
王小虎更加箍紧洛老头,无声地抽泣。
洛老头继续说着:“他们三人合力一击,破开了笼罩东阳的光晕。可是,意外发生了。我也没看清楚,其中两人就像被人用无形的剑洞穿,瞬间炸作一阵光雨,另外一个人捂着心口,不可置信地突然喊道‘错了,错了’。我不知道,我也无法明白,但是命不久矣的那个修真者解开了我的禁锢,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他们。还说什么正道衰落,轮回再现,六道崩离。而这些,咳咳咳咳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我把婴儿抚养成人,千万不能让他接触到他们的那个世界,否则会有大祸乱。”
“那人临终前,给了我一个戒指,苦笑说如果不幸东阳接触到了他们那个世界的奥妙,那就随缘吧,要来的终归要来,谁也无法剥夺另外一个人活着的权利,他们想杀东阳也是迫不得已。我就问,那为什么要杀东阳?可那个人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要我把戒指交给东阳,说什么让他引领正道。”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洛老头褪下手上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戒指,抓在王小虎的手中,终究舒了一口气,老泪纵横:“死并不可怕,最欣慰的是,东阳本性善良,这十几年来,我活得知足了。天可怜见,我要去见我的亲人了,我已经看见他们在向我招手了,东阳,爷爷,要……走……”
离魂且莫伴凄楚,奈何桥上忘归途。终究白发悲逝去,亲不在兮长歌哭。
夜已凉,露更重。
洛老头的手无声息地垂下,王小虎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悲怆难忍,颤抖着摸索着洛老头的脸,感受到停止的呼吸。默然抱着他冰凉的尸体,用尽最后的力气仰天哭啸,泪如雨下:“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不过正是这么一发作,王小虎突然眼前一黑,直躺躺地向后栽倒,生死不知。
手中却紧紧地攥着那枚朴实无华的戒指。
风吹,草动,生死两茫茫。
沼泽地,黑水潭。
洛东阳处于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先是吃下玄阴子的丹丸,接着吃下红栗果,又吃下红栗果的叶子,加诸沼泽地周围毒瘴的侵蚀,要不是丹田吊住一口气在,早就生机全无。
“桀桀,绝妙的状态,虽然刚刚修真,炼制不成三灾傀儡中的任何一种,却是无可挑剔的璞石。要是作为老身的替身,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惜,可惜,太脆了!才凝气期的修为,根本无法承载老身的入主。看来只能将他炼成丹药了,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具好躯体!”老妪的声音充满了遗憾。
然而,就在黑水潭的主人要将洛东阳卷入潭底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悄然来访。
温文尔雅的声音,在此刻具有极大的洞穿力:“寒尸洞主,那是鄙人好友,还望高抬贵手!”
“老身都忘了有多少年没人敢闯黑水潭了,除开那些小猫小狗,你是第一个!”倒钟型水幕刚要化入潭底,闻声动作终究停了一停,亦或者说,因不可思议而停顿了一下,稍后毒蛇般吞噬人的思维的难听声音传来。
“洞主心怀开阔,不与凡人计较,他们自然无法触动阵法,倒也便宜了我,司马翊深感感动!”
来人披头散发,双手作揖,却是青衫公子司马翊。
“司马翊?没听过!”
“洞主是高人,又隐遁于此不闻世事,要是知道鄙人,那可是破天荒了!”
“嘎嘎嘎,你又是如何知晓老身名头?”
“三灾老妪,九阴勾魂,一脉相承,名震天下!只是鄙人不明白,为何洞主不呆在寒尸洞,却跑来这偏僻所在,看来所图甚大!”司马翊既然称呼对方为洞主,言语之间却又平等对待,着实让人费解,给他的身份平添了不少神秘。
既然被道破身份,三灾老妪干脆露出身容。
只见一身褐色的披风十分显眼,披风上面描着一只大蜘蛛,那半空中现形的身影点在黑水潭上,接着枯瘦的手慢慢的展开,长长的指甲上残留着未知的血色,为现身之人平添了那么一分诡异。
若是洛东阳见着,肯定会忍不住反胃,甚至连胆汁都吐出来。
那根本就不是一张脸,或者说,其实是半张脸。那张脸的左边除了眼珠之外完全的是血肉模糊了,而右边脸上有着一道道的伤疤,狰狞得不能再狰狞,而那些伤疤干裂得已经变成了硕大的裂缝,里面依稀可见有些细微的血红色的东西在蠕动着。
就在这时,周围一阵阴风骤起,呼呼的声音彷如那鬼哭狼嚎渗入几人的内心深处。
司马翊则是生生地立着,依旧双手作揖。
只是另外一处突然也爆发出气势,司马翊不得不跳出气场的中心,被逼向着洛东阳所在的黑潭水面掠去。
三灾老妪也不理睬,却是煞有其事地说道:“嘎嘎,虎口夺食,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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