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抬头,只是拢了拢自己肩头上的外套。
“你说,我把惜宝强制送回去好不好?”往日贺君朗最有主见,这时候将问题抛给他最合适不过。
“暂时留在这边吧,我还没对他讲对不起。”身后那把声音宛如浓烈的咖啡,能让昏昏欲睡的人一瞬清晰。
童暖煦蓦然回头,那声音她最熟悉不过!
果然,身后站着的不是贺君朗,而是那个她目前最不想见的人——洛丞楚。
她后退一步,肩上披着的外套迎风而落。
“怎么是你?”她再退一步,双目不受控制地对上他的眼,却发现他不再如上一次那样带着自己所惧怕的深意。
那漆黑的眼瞳里掺杂了些许歉意和融融暖意,先丝丝缕缕飘散的风,包围着她。
“是我,让你很吃惊吗?”他笑着缓步上前,而童暖煦则又退了一步。
“不吃惊。”她抬手一掩自己面前的面具,强壮镇定道,但却希望能快点见到贺君朗或者是其他的谁,好给自己解围。
洛丞楚的眼却从未有半分移开她的脸。
她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轻轻摸一下面具。
“不吃惊,那你慌什么?”他站在原地,落日的余晖洋洋洒洒在他侧脸勾出一笔金,夺目至极。
“洛总前几日伤了我的手,现在再见有些余怕罢了。”童暖煦温笑着,却知这个男人若不尽快打发走,还会步步紧逼。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将他打发走?
“对不起。”看着她淡蓝色裙子下一只裹着白纱布的手,洛丞楚的眉头微蹙了一分。
那天自己怎么就这样简单地伤害了她?
“要是觉得对不起,那就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吧。”她红唇微启,满目的逃避。
刚刚这个男人的确是提到惜宝来着,她要保护好她的孩子。
“童暖煦,你还想骗我多久?”声音像是一颗跃出海面的水滴,顷刻又重新落入海中,晕开圈圈涟漪。
她一怔,更加慌了些许。
“洛先生,你在说什么?”她礼貌式一笑,只当做他那句话不是对她而说。
“惜宝是我的孩子,你却把这顶绿帽扣在贺君朗头上,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他上前一步,抬手勾起她一缕垂于耳侧的长发,指尖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触着她的脸颊。
童暖煦抬手拨开他的手,“洛丞楚,是谁给你的自信说惜宝是你儿子?”她笑着,带着嘲讽。
“没有谁。”他依旧是那副丝毫不愠的模样,温笑着看向她的脸。
“洛丞楚,我和你不过只是没离婚而已,但孩子是谁的我也还是知道,你不需要为了顾及你的颜面而强行认了惜宝。”她冷笑道,却只觉自己过激的反应在洛丞楚面前只像一只演着独角戏的提线木偶。
洛丞楚抬手再抚上她的脸,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所激到,“我在顾及你的颜面。”
“我都承认我出轨外遇,害怕那些颜面不颜面的事?”她抬眸看着他,满目的怒意却被他的眼神温化。
五年前,她就是栽在这个眼神里的。
“童小猫,你这一生都是我的人,哪怕出轨外遇,我也一样要你。”像是陈酿百年的红葡萄酒,他的每一个字里都带着那深沉的爱意。
“哪怕我已经不爱你了?”她再问,却发现他的眼神一沉。
“洛先生,别自欺欺人了。”她再将匕首入他胸口,“即便我回来那瞬还对你带着丝丝念意,但是你带走惜宝的时候,我已经对你彻底死心了。”
话里有出奇的冷静,女人美如繁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凉薄的笑,“洛先生,请自重。”话毕,转不离去。
这一次洛丞楚没有拉住她,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高傲而无惧,还是他当初所爱的模样。
但是,她方才的话,的确是伤到,他的心了。
宴厅里的人群熙熙攘攘,可来往的人群却如恍恍惚惚的映像,一刻也入不到她的眼。
她刚才讲了那样过分的话,他应该终于对她死心了吧?
这样也好,她终于可以带着惜宝无所顾忌地随心所欲地在他们想要的地方活下去了。
慈善拍卖会已经开始了,贺君朗又不在去了何处,半个晚上没有出现。
她碍于帝和的面子,拍下两件高价的古董青花瓷便停手。
看着台上的物品一个一个有换,童暖煦却一直心不在焉。
到底为了什么心不在焉,她一时之间竟说不清楚了。
晚宴上,灯光明亮,台上的主持人在念着慈善晚会的发言稿,厅内一席嘉宾皆无声。
童暖煦环视一周,不愧是穹相的大企业,邀请的嘉宾都是甚有名望的商业大贾,还有几个是自己认识的,比如周启,宁叶,和唐灏。
回过神看向台上,只见季书砚上台说了两句,但到底说了什么她却没在意听,不用想也知道是几句无关紧要的对白。
服务生来来往往给在座的嘉宾递酒,路过童暖煦的时候她也身手要了一杯清水。
那玻璃杯中的液体透彻,她一眼便将她当成纯水。
服务生见她没有拿红酒,而是拿了这杯高纯度的酒,脸上一片诧异之色,但却很快掩下。
毕竟人各有所爱,说不定人家酒量很好。
童暖煦轻轻喝了一口,味蕾上的感觉很快便告诉她这是酒不是水。
她一蹙眉,只简单抿了一口便放下。
要是贺君朗现在在这,她或许还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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