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茉临出京前,把易天生找来,给了他一份儿阵法图,让他配合着孟言盛训练新兵。
没错,看到送孟言昭进京的孟言盛后,她见了他。
并且决定给他个机会。
这怎么来说,也是跟自己有血脉关系的族兄。
只是他只能叫做言盛了。
孟家族人没有机会再入朝。
孟言盛前世能打仗,证明这个人武功韬略还是有的。
所以孟言茉才会让他和易天生一起训练新兵。
易天生那就是个易学书呆子。
对于他给的那个各种令旗变化,一定会严苛的按照去要求新兵。
让孟言盛带,是为了让新兵懂得基本的步法变阵。
一辆不起眼的灰青色油毡马车驶入杨弋县,城门紧闭。
有地方绿营的官兵接下了地方官衙的官差。
“陕宁几府瘟疫爆发,早就封锁了,你们是哪里来的,这么不懂事理,还要往前行!”。
官兵大声喝道拦住这行马车。
孟言茉从马车上下来,灰蓝色襦裙,头发也是插着木钗的妇人发髻。
只是把原本脸上白皙无暇的皮肤涂黑,变了粗糙。
仍是姿色上等的妇人。
官兵没有想到下来的是这样一个妇人。
那浑身雍华的气度让他呵斥不出来。
山重在身后提着药箱。
一名全身黑衣短打,走路静无人声的男人从马车后面走向旁边的绿营伍长。
“让张何权速来”。
黑衣男子语气冰凉的对那被这黑衣人身上气势所迫呆愣了表情。
张何权可是他们杨弋几郡的万户。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黑衣男子把一面腰牌递给他。
“张万户看到会来的”。
同是黑衣卫出身的张何权要是不认得他。
就把这小子拎回去重练。
过了盏茶的功夫,张何权匆忙赶来。
远远望着孟言茉,想看又不敢的样子。
“开城门”!
老旧摩擦刺耳的城门轴证明这城门已经几个月都没开过了。
“往后退,往后退!”
有还没缺诊治有没有感染的百姓看到那城门外的阳光。似乎都比这城里鲜活。
人冲人往外跑,想逃离这死城。
官兵们带着白布头巾蒙着口鼻,用木障栏和缨枪组成人墙拦住试图往外逃的百姓。
孟言茉带着山重进了县里。
城门在身后发出巨大的关门声。
守在城门外的官兵看着他们万户:“大人,这女子是什么人啊?”
“是抬手就能要了你命的人物。
滚犊子,废话这么多,守好你的门”。
孟言茉进了城朝官衙里去。
路边的百姓们重新回到了窝棚里,眼神无望的看着身边一个个躺着等死的亲人们。
到了官衙。找到这里一直记录着脉案的郎中。
这官衙被封。原本官署里的县尊和郎中们都被关在了这城里。
如果不是地方绿营接管,他们才不会老实的待在这里等死。
县尊听说外面送进来一个年轻的妇人,以为肯定是个拯救苍生。济世活华佗。
待看到是个长的还不错的妇人时,半分热情也没了。
不过是看孟言茉身后跟着绿营的人,这才由着孟言茉在府衙里查卷宗,不然早心烦的让人把她给撵出去。
“先是发烧。然后身上出红疹子,等疹子退了。就会一会儿烧,一会儿退,人也昏迷不清醒”。
郎中给孟言茉简单了介绍症状。
“城里的水源和吃的粮食都查了吗?”
郎中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又不是官爷,只管看病。
孟言茉看了看那名身穿黑衣现身的暗卫。
暗卫立即给跟着的绿营兵去传话。
不一会儿就见城里到处是蒙着口鼻在检查井水的官兵。
孟言茉把采集回来的水源和粮食都做了试验,没有发现异常。
她朝外面街道上走去。
“娘。我难受”。
一个窝棚里的扎着零散蓬发发揪儿的小女孩,在一个妇人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呓语。
“妞妞睡吧。睡着就不难受了”。
那妇人一边流泪,一边拍着小女孩的身体温声道。
“娘,我好饿”。
小女孩这次的声音很响亮,因为饥饿最后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孟言茉看了看其他的疫民,都是面黄肌瘦又大病的模样。
这瘟疫实在是奇怪,一般病成这个样子都没有胃口想吃东西了。
“这几个府县都储存的有粮仓,怎么没有拨粮?
还有不是有京里捐赠的衣帛粮食吗?
怎么这里的百姓都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深秋了,这里的百姓穿着的还是夏天的衣裳,用稻草堆避寒。
黑衣卫中负责朝中情报的修文站出来小声回道:“回公主,京里的那点捐赠实在是微不足道,那些贵人们都是做的面子功夫。
而且粮食也都是陈粮。
您说的拨银子的事,国库里本来也没银子了,这些疫民都是必死之人,这些日子,往瓦津关和土兴堡等地要调集粮草。
这里哪还有粮”。
孟言茉默然半天。
走到那对母女跟前。
看到孟言茉身后还有郎中,那妇人喜极而泣,以为她们有救了。
把女儿细细的手腕忙送到孟言茉手里让她诊脉。
孟言茉听了会儿脉,皱了细眉。
这小女孩的脉搏分明有力,怎么像是重病不起呢。
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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