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 ???
萧瑟的风吹拂着荒芜的北山,伴着一些不知名的叫声。乱葬岗里杂草丛生,大部分墓碑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还有许多白骨露出了地面。
今夜无星,只有一轮残月遥挂天际。
一个黑衣男子缓缓行走在无数坟丘间,步履沉重异常。他的右手上握着一把漆黑如墨的细剑,而他的左手竟然……
提着一个人头!
一串串血液随着男子的行进,滴落在他的身后。猩红的鲜血,皑皑的白骨,今夜的乱葬岗似乎多了几分肃杀……
……
最终,男子在一片破旧的坟丘前停了下来。望着这片坟丘,黑衣男子一脸的哀伤。
堂堂武侯世家,一纸王令就尽埋黄土。昔日的武侯功绩,早已被世人遗忘得一干二净。而那些诸如‘叛乱贼子’、‘嗜血屠夫’等语言却硬生生地套在了自己父亲身上。
天道何其不公,世人又何其无耻!
风吹动衣襟,出阵阵响音。清冷的月光下,男子那张仿若刀削般的脸上,挂满了说不出的狰狞。
男子慢慢放下手中的剑,手捧着人头,肃穆庄重地跪倒在地。
“魂兮安息!”
“咚咚咚!”男子郑重地面向坟丘叩祭拜。
三叩完毕,男子拾起墨竹剑,慢慢站起身来,望向了北方。
清冷的夜色下,北方朦朦胧胧,却依稀可见一座巍峨擎天的巨城雄踞在大地之上。
“还有一个!”
……
宁王城是诸侯小国宁国的都城,座落在一片千里平原之上。王城久经风雨,距今已有千年历史。古老的城墙上满刻着战争的痕迹。
天渐渐亮了,王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入城队伍。
两个城卫兵丁有气无力地守卫在城门口,向众人收着入城费。
这时,南方官道上逐步走来一个黑衣男子,约莫二十左右。黑衣散,面无表情。整个人仿佛就像一具死气沉沉的行尸,没有半点生气。在其右手诡异地握着一把黑色细剑。
如此古怪之人霎时吸引了兵丁的注意。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子,两兵丁似乎想到了什么,霎时回头看向墙上的一张通缉王令。
“站住!站住!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两城卫兵丁大喊道。长长的入城队伍霎时四散开来。
男子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逐步在靠近。
二兵大喝一声,手中长长的戈矛,凶猛地刺向男子。
就在这时,如同寒冬般的肃杀瞬间笼罩二人。
剑出,收剑。二人额头,两道幽光乍现。看都未看结果,男子踏着尸体向城内走去,只留下两具恐惧至极的尸体大张着嘴巴,仰躺在身后。
“啊,杀人了,杀官了!”
“跑啊,快跑啊!”
……
王城的平静再一次被打破,千年以来除了战争时期,还从未有过如此猖狂的凶徒。斩杀城卫之后,大摇大摆入城。
城道。距离城门百步。
一队城卫兵手持锋利的戈矛,望着那个逐步走来的黑衣凶徒。
每个人脸上全都挂满了恐惧,这个敢在王城行凶的黑衣男子太强大了。瞬间击杀两兵,一剑毙命。这样的武力根本不是自己这些小兵可以阻挡的。
“萧……萧……萧……寒,放下兵器,否则……则……”什长端着戈矛的手颤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剑出,收剑。十二道幽光骤然现于所有人额头,光华消逝,十二具尸体轰然倒下,鲜血侵红城道。
踩着满地鲜血,萧寒默默前行。一阵寒风吹过,黑狂飘,这个消瘦的身躯此时仿佛有着从未有过的高大。
五年了,数百次的追杀与反追杀,千次万次的出剑与收剑。今天,这个萧氏一族的未亡者再次堂堂正正地踏进了千年王城。
“呜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响荡整座古城。城道上霎时空无一人,挨家挨户全都大门紧闭。所有人都已知晓,那个曾经的武侯之子还没死,那个曾经的屠夫之子回来了。
“嗒嗒嗒!”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百名骑兵策马奔腾,浩荡,惨烈……
人未至,锋利的军箭已经铺天盖地,如同一面幽暗巨墙,向着萧寒凶猛碾来。
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里,一串串黑色的残影急穿梭于箭幕中。眨眼间,那个强大至极的黑衣男子就出现在众骑面前。
下一瞬,剑出,收剑。一道道幽光在骑兵额头绽放……
萧寒面色深沉,再次前行。一路上,不论是城卫还是禁军,不论是弓兵还是枪兵,没有任何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尸体铺满城道,杀戮席卷全城,整座王城在他的凶威下颤栗。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亲人皆亡,独留一人在世。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灭门之恨,永世难消。
踏着累累尸骨,萧寒走向东城。在那东之尽头,有着整个王国的权利之巅——宁王宫。
身后,数不尽的卫兵战战兢兢地跟随着,无一人再敢上前阻拦,数百城卫与禁军的死亡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这点。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练成这么可怕的快剑,也没有人知道那些妖邪的幽光从何而来,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后果。那就是——
阻挡者,死!
这已经不是靠数量可以取胜的了。传言,人道之境有四,初中后期,乃至巅峰。达到最后一层境界,即为万人敌。若入朝,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若隐居,天下传唱。若刺王……
何人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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