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奴,你看过这本书吗?”李泰也不知道哪阵风就把他刮到我这里来了,手里拿着那本写着《佛本是道》的改良版《封神演义》。
“不过是一本欺骗无知大众的庸俗读物。”我头也没抬继续读着丹鼎派的著作《参同契》。
李泰看了看放在案几上的几样药品,那是我研制火yao用的三黄。
“九弟啊你倒清闲得很啊,为兄是非常羡慕啊。”李泰掀开那银罐子,被硫磺粉呛到了。
我收了书卷呵呵一笑:“四哥,我倒奇怪,你不是一直都在编撰《括地志》吗?怎么今天倒有空到这里来。”
李泰摸了摸肚子说道:“你四嫂刚为你添了个侄子,所以我特地来请我的好老弟过去叙一叙。”
“那要恭喜四哥啦。”我忙让使女取了一个长命金锁,“我最近闭门读书一直没出去,所以也不知道四哥喜得贵子的消息,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九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嘛。”李泰接下了金锁留下名剌:“明天你就来吧,也没外人。父皇母后去洛阳,兄弟们也之藩的为多,过不了几年你我都要外放郡县,那可是想在一起都很困难了。”
目前事态不明朗,我也不好开罪这位“贤王”,也实在没必要。
延康坊,魏王府
李泰比太子仅仅小一岁多一点,他的正妻乃是陇西集团中的段氏。实际上他早就有几个儿子了,只不过这次是正妻得子,获得了一个嫡长子。
我进了府邸,拜见了魏王妃段氏。
“雍王殿下!”一个绿衫少年叫道。
“成谟,你如何在这里?”我一看那人不正是我的陪读段成谟吗?难道他和魏王妃有什么关系吗?
段成谟过来叩拜。
我连忙扶起他:“听说你去了山南,却不想在这里看到。”
段成谟笑道:“父亲大人蒙陛下恩诏,现在担任礼部郎中,我们也回到长安了。”
我点了点头询问了下。
段成谟倒是精明,他主动介绍道:“王妃乃是成谟堂姐,故过来拜贺。”
我点点头:“如今我也开府,你也过来走走。”
段成谟拱手道:“恐怕不行啊,魏王殿下代为进言,我已经入侍执扇三卫了。”所谓执扇三卫,有点相当于后三军仪仗队的意思。不过这里的人员都要政治可靠(勋贵子弟)、容貌仪美、武艺高强的青年男子。
我见他那么高兴,也不好说什么,实际上《唐书》中记载,这个三卫实际除了离皇帝近虚荣外,一点都不好,晋升很困难,有的柱国子弟进来后一直到头发白了都没能晋升。到后来,贵族子弟没什么人愿意担任这个职务了,皇帝没办法只好去招募禁军里的平民来充任。
“那倒也好!”我真是替他可惜啊。
正如李泰自己说的,他并没去请那么多人。只是几个亲戚和信重的下属,王爷里只有我、同样年纪不大的纪王李慎、汉王李元昌。
李泰平时很傲气的,这个时候也难得平和下来,他挨着敬酒,我本身习武,所以酒量好过这几个人,但是也装着有点招架不住。
也是酒酣之时,李泰一击掌,上来了一队歌姬。
唐时慕胡风,所以舞蹈也非常“西化”,这次跳的是《拓枝舞》。之后是奉承魏王的《新妇》,比较低层次的歌舞了,主要含讲一位新妇嫁入郎君门第受到公姑刁难,她如何凭借自己的机智上下和睦,还为这家生育了许多子女。
然后又跳了一个《螽斯》,这个我却是不认识了。
长史韦挺却摇头晃脑,见我一脸疑惑,便颇有些自得地向我解释:“此乃大王亲制的,援引《诗》中《周南#8226;螽斯》所谱写。”
我看着韦挺那满头花白的头发,一脸褶子,色mī_mī的样子,我就想吐。韦家乃是关中望族,据说自东汉末年凉州刺史韦康起,这家人在住在这里了。这个死老头自己没本事,还看不起寒族出身的马周,是个强调世阀门第的死硬分子。前不久,已经七老八十三的韦挺,走路都打翩翩了,还讨了个比他孙女大不了几个月的歌女做妾。
按捺住心中的厌恶,我装着感兴趣地样子看这个这个舞曲。
看看今天的宴会,来的这些人,不是“名士”就是所谓的名门,居然没一个寒门出身的人,便是许敬宗这样的文学大家,也因为出身不够档次没在被邀请的行列。原来最近李泰声名鹊起,是这些人的功力啊。
我心中恶意地想,要是在魏王府门口立个“寒门与狗不得入内”真是再恰当不过了。李泰那额头上分明刻着“高贵”二字嘛。
虽然南北朝征战的鲜血已经洗刷掉许多名门,但是名门情结仍然大有市场,便是新进的鲜卑武士集团在迅速汉化后也要以新世阀自居,对与山东旧世家,他们感情复杂,一方面他们非常希望也成为那样的百年名门想与之亲近、联姻,二来他们也非常嫉妒。包括身为皇族的李家,为了“正本清源”,他们把鲜卑祖先李初拔古换成了飞将军,还找了个老子做为开姓老祖。为了使自己的族谱经得起推敲,皇帝派出了专人,趁编修史书的时候大量删改,还专门出版了《氏族志》把李家定为天下第一贵姓。
唐朝初年虽然是科举考试,但是大多录取的也是名门世家的子弟,对于寒门出身的人,除非有天大的机缘和非常高的才华,才可能进入中枢。
舞曲散去了,李泰还在不断劝酒,有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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